童山、張平二人蹲在地上仔細看著那老婆子留下的布包。
“這是幹什麼用的?”張平手中拿著一排竹簽。
“這樣,用繩子把手固定在桌子上,然後用手持著竹簽的一頭,從指甲縫中穿進去,你想那人是什麼感受?”童山邊演示邊解說。
“咦!這麼邪惡?”張平連忙扔掉了手中的竹簽,手還在褲子上擦了擦。
“這個呢?”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心中好奇,又拿起了一打鐵夾子。
“這個用法就多了!你看,這兩個鐵夾咬合的地方有一排尖齒,若是把它夾在肌膚上,會怎麼樣?也可以夾在手指腳趾上、上下嘴唇上、耳朵上、眼皮上,甚至可以在鐵夾子後麵的圓孔中拴上一根繩子,繩子上再係些重物,磚頭啦,鐵塊兒啦……”
“別說了!這個女人怎麼如此邪惡?竟研究這些害人的東西!”張平憤憤道。
“不止啦!還有這個鐵鉗子,可以將手指上的骨頭一寸寸的掐斷!這些磨尖的木棍可以硬生生從鼻孔、耳孔插進去……”
“別說了,別說了!聽著就滲人!”張平手腳並用,把地上的種種刑具一股腦全聚在一起,連忙用布包包起來,拾掇拾掇一把扔到了童山的床底下。
童山看了看緊張兮兮的張平,笑了笑,並沒笑話他,而是做回凳子上,從身前的米桶中拿出一把勺子,向口中塞了一口飯後,說道:“其實這勺子也能當做刑具,比如把它整個探到喉嚨中,隨隨便便攪動幾下,人就會嘔吐不止,涕淚俱下,慘不忍睹!”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在拿我開心,咱們別開玩笑了,說點真格的!你說,那老蒼頭會不會把咱們殺了那老婆子的事兒捅出去!”張平擺擺手,說道。
“不知道!你我對那老蒼頭的來曆、性格都不熟悉,根本沒法判斷!”童山分析著說。
“那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好歹得想出幾個應對的法子來,省得到時候出了差錯,那咱們白天豈不是白忙活了!”張平認真的看著童山,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多吃多睡少操心,這就是我的應對方法!”童山吃了一口飯道。
“你的心太大了!我還好,其實我母親才是最緊張的!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樣子,我真不知怎麼辦才好?”張平雙手捂著頭,痛苦的說。
“這個時候,你無論怎麼開解她,她也聽不進去,唯有等事情解決了以後,你即使不去勸她,她自己也能慢慢調節過來的!”童山說道。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你不是一向都很有辦法的嗎?”張平不相信的問。
“沒有!”童山搖搖頭,又接著說:“這種事情,隻要你母親日後經得多、見得廣了,自然就有了抵抗力,說白了,還是心性不強的原因。”童山淡淡的說道。
“這種事兒誰願意天天經曆呀?”張平晃晃腦袋說。
“一個人內心強大了,方是真的強大!在這亂世中,要做出一番事業,首先就要做好強大自己內心的準備,無論遇上什麼事情,都得保持一顆平靜的心,否則事事依賴他人,怎麼能生存得下去,又怎麼能做出豐功偉績來。”
“有道理!我從今以後,也要變得強大起來,保護母親不受傷害,找到丟失的妹妹,讓他們過上幸福的生活!”張平鬥誌昂揚的說道。
童山以前和張平母親談話的時候,也知道她還有個女兒,隻是遺失了,至今仍沒有音信,所以張平提到他妹妹時,童山並不意外。
正在二人說話的功夫,張平的母親領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推門走進了屋中。
那年輕人打量了正吃飯的童山和張平一眼,便把鼻孔抬到了天上。而張平的母親卻連忙招呼童山和張平給這個年輕人見禮,並介紹道:“這人乃是雲蘿莊主的大公子,聽說這裏出了事情,隨著老蒼頭到這兒看看,你們倆不可怠慢!”
童山吃了人家的米飯,雖然對這大公子的印象不佳,也不好做出忘恩負義的舉動,隻好欠起身子,對那大公子施了一禮,道:“在下多日來一直蒙受雲蘿莊主照顧,此恩日後定當報答!”
“區區飯食我們雲蘿山莊還是供得起的,瞧你年紀不大,便一身是病,有這心思就行了。何況我們也是受人所托,歸結根源,和你也沒什麼關係,好好呆在這裏便是了!”
那人回話的時候,鼻孔始終對這童山,童山對這些紈絝一般的子弟向來沒有好的觀感,禮數到了,也就不再多說,隨後便坐到凳子上,繼續吃他的米飯。
“見過大公子!不知那老婆子到底得了什麼病?怎麼會突然暴斃呢?”張平乖巧的問。
“山莊裏的醫師已經查看了那老婆子的屍體,隻怪她東西吃多了,撐壞了內髒,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到這裏來,隻有兩件事:一是這山莊的打理工作從今以後,就交由你們母子掌管了,千萬不可懈怠,萬一損壞了東西,為你們是問!二來和你有關!”
說著用手一指童山,接著道:“那老婆子平時雖然不會做人,但也是我們雲蘿山莊的一員,隻因吃東西不加節製,就撐死了,怪挺可惜的。所以,你日後再吃東西時,可要記得量力而行,不得暴飲暴食,萬一出了事情,劉大俠那裏我們可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