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春去秋來,大漢王朝轉眼間也已然經過了二十多個年月,北方的匈奴的經過了這些年的修養生息,又開始蠢蠢欲動不斷劫掠大漢北方的城池。

而大漢原先的勇武將領卻都在這二十年中老去,霍去病、霍去病也都相繼去世,就連高坐在未央宮中的劉徹也被歲月染白了雙鬢,棱角分明的臉上也顯出了幾分老態。

而此時的劉徹正坐在主位之上,眯著眼借著昏暗的燭光靜靜的看著眼前一位身著戎裝的將軍,隻見這位年輕的將軍,有著一雙宛如深潭的眼睛,方正的臉龐給人一種沉穩如山的感覺,挺拔的鼻梁和時刻抿著的嘴唇,這讓在閱人無數的劉徹也不得不讚歎這可真是一個英武的將軍。

劉徹揉了揉已經布滿皺紋的眼角頓了頓道:“李陵你來朕這裏要兵是假,是不甘於屈於李廣利之下才是真的吧,可是朕這裏真的沒有多餘的馬匹了。”

李陵捏了捏拳而後不卑不亢的說道:“臣願以步卒五千直搗匈奴王庭。”

劉徹也沒有說話隻是摩挲著手上的青玉扳指良久之後才緩緩道:“你可想好,這回雖說有李廣利帶著八萬人馬在正麵牽製但是匈奴主力行蹤不定,萬一你碰上了你又如何?”

“臣自當死戰!”李陵單膝跪地拱手而道

“好,這五千步卒朕便給你,若是有功朕便親自在長安城門為你封侯。”話畢劉徹取出了虎符讓一旁的宮人遞給座下的李陵。

翌日,劉徹身穿華貴的黑色朝服筆直的站在武台殿宏偉的宮門前,在他身下的台階下矗立著密密麻麻的漢朝士兵,寬大的龍紋軍旗被風吹的咧咧作響,黑亮的鎧甲一如當初那般的厚重,無數支泛著寒光的鐵戈給人一種沉重的視覺壓力,讓人頓然生出幾分寒意。

“大漢的將士們,二十年前你們的父輩們用他們的血性和勇武封狼居胥,打的匈奴二十年不敢南下而牧馬,今日匈奴之禍再起,朕問你們,你們可有父輩們的血性和勇武,去拜將封侯去被我被大漢萬千子民傳唱?”

劉徹的話宛如投入海麵的巨石,頓時讓武台殿前這一片黑紅色的浪潮徹底洶湧開來。

無數身著紅衣黑甲的士兵皆將手中的長戈用力的磕著腳下的青石地麵,那股由無數長戈彙成的聲音使人震耳欲聾,整片大地都因這支軍隊而顫抖。

“很好,那麼我的將士們就去為朕,為大漢將匈奴徹底剿滅,重現你們父輩的榮光吧!”而後這支龐大軍隊便開始緩緩的向著北方而去。

隨著大軍的漸遠,天色也開始昏暗了起來,大軍開始吹號紮營,這時一位年紀約莫三十來歲的英俊將軍正在軍中巡視。

這時旁邊的幾個士兵見到這位英俊的將軍皆對他行禮,更遠處的幾個士兵也皆是以一種崇敬的眼神在看著這位氣質出眾的年輕將軍。

“他就李陵嘛?那個率百人深入匈奴兩千餘裏仍活著回來的年輕將軍!”

“還有這次出征,李將軍不甘於做那主帥李廣利的後備,他竟獨自一人向陛下請纓,領五千步卒另起一路。”

“這算什麼,李將軍可是龍城飛將軍的孫子,他肯定有著一身的本事,這次回來李將軍,說不好就是上將軍位列公侯了。”

……

走在軍營之中的李陵聽著周圍人的談論也是不禁感歎他這幾年的經曆,這幾年他從最基礎的軍曹做起,一步步的殺敵立功,期間雖數曆生死,但最後他硬是憑著堅韌的毅力和胸前的虎石硬是在荊棘重重的漢軍之中闖出了一番名聲,如今劉徹對他的看重不過隻是對以前李敢李廣之事的補償,想要真正得到劉徹認可拜將封侯,就看這一戰了。

半個時辰之後,李陵巡視完軍營便走回了自己的大帳,可是還不待他坐下便聽到一個語氣有些焦急的聲音。

“少卿啊,你可算回來了,你快給你韓叔說說出征前,你真的去麵見陛下請求帶領五千步卒自成一路?你這樣鋒芒畢露定會引起朝中其他豪族的不滿的。”韓延年見到李陵回來立刻便站立起來,一張滄桑的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

“唉,韓叔啊,我們李家自叔叔死後便開始沒落,我身為李家的最後一條血脈定要建立一番功業才行啊,更何況那李廣利雖和我們是同族但是為人自私貪婪,又無才能,守成可以但讓他擊潰這如狼似虎的匈奴大軍恐怕是不行的,我與他一路定然是立不了什麼功勞的。”李陵連忙將韓延年安撫住,一張英氣的臉上滿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