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了沒一會,這裏不準那裏不許的,鍾君就嫌她煩了,伸手招過宋建輝:“小宋快把你媳婦領走,太討人厭了!”
謝悠然極度無語地看著她媽。
宋建輝卻是笑眯眯地應了一聲,快快活活地將她“領”走了,出門以後還誇她:“我媳婦就是聰明,曉得怎麼樣應付咱媽,不讓我們的新婚之夜多浪費一點點啊。”
謝悠然:……
她看著他,都懶得和他貧,隻是問:“你還真隨我媽那麼搞下去?我們兩個會成為全城笑柄的!”
“怎麼會?”宋建輝的聲音裏有笑意,“他們隻會羨慕嫉妒恨。”見謝悠然是真心反感,他便騰出隻手來摟著她,說,“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看著,不會讓媽弄得太誇張。”
但還是不會低調就對了,謝悠然忍不住哀歎。
宋建輝看著有些好笑,問她:“你不會吧?哪個女人都想要風光大嫁,怎麼到你這,恨不能就偷偷摸摸私奔了事算了呢?”
風光大嫁也要看時候啊,她個大齡女青年還是二婚的,後麵帶著仨拖油瓶結婚,很好看嗎?
想到那場景,她就覺得很頭痛,將腦袋輕輕抵在宋建輝肩上,問:“到時做兩個跟我們一樣身高的假人去參加婚禮,你覺得可行嗎?”
說完,想象著鍾君大人扛著兩紙片人辛苦上下的畫麵,忍不住撲哧一笑。
宋建輝卻一本正經地說:“可行。那我們兩個幹什麼去呢?嗯,洞房?”
謝悠然聞言臉頰微燙,好在這是在電梯裏,又沒外人在。不過她還是瞪了他一眼:“你怎麼,隨便哪句話都要帶三分顏色啊?”
宋建輝微微一笑,並不解釋,但看在謝悠然的眼裏,卻有股子難言的曖昧。其實宋某人想的是什麼呢?他在想,如果他按照她的思路那樣一本正經地追求她,大概他們兩個現下還隻停留在你幫我帶孩子,我管你上下班接送的階段。
在人生的很多大事上,他喜歡直接挑明,速戰速決,玩曖昧裝疏離,不是他的特色。
兩人一路走走說說,謝悠然還在糾結著怎麼說服宋建輝不要附和她媽媽時,宋建輝已經把門打開了。
她看著明顯變了一個樣子的客廳,不由得微微怔住,其實家俱什麼的都沒改,變的就是些小細節,比如說原本光凸凸的牆上很藝術地放了些孩子們的照片和圖畫,客廳裏還多了兩盆富貴竹,桌上擺瓶插了花,進門的鞋架上,還多了盞光芒柔和的小夜燈,瞧著竟一掃之前冷冰冰的模樣,隱隱約約有了家的小溫馨。
她回頭看著他,有些驚異:“你弄的?”
宋建輝搖頭,笑看她一眼:“你覺得我有這閑心雅趣?是咱媽這兩天專門來給布置的。”
謝悠然啞然,仔細看看,還真是她家娘親大人的品味。
宋建輝也不給評價,提著包帶著她繼續往他的臥室去,快到的時候他稍微退後了一步,讓謝悠然在前麵推門。她還以為是他手上提著東西不方便,所以也沒多想,就那麼順手推了進去。
門一打開,她不自禁地停住了腳步,張大了嘴站在原地。
宋建輝的臥室,原本是很冷清單調的單身男人臥室,此時卻宛若成了浪漫屋,一室搖拽的燭光下,鮮紅的玫瑰花瓣自門口延伸到床上,就如一條燦爛的鮮花地毯,紅得嬌豔明媚,奪人心魄。
宋建輝自她身後擁住她,含笑問:“這裏麵才是我布置的,喜歡嗎?宋太太。”
他不太懂得花心思,這玩藝兒還是他學校裏一個擅長玩浪漫手法的老師教他的。下午的時候集了差不多一個班的人幫著他扯花瓣,過去謝家那邊吃飯時他才點的蠟燭,現在看看,竟一盞都沒熄,鮮花燭光這麼搭配著,唔,效果倒是挺好的。
他在柔和的燭光之下看她,隻覺她的溫婉清雅配著這滿室嬌豔,美得很讓人心折。
但,謝悠然明顯是個比他更不懂情趣的,她在震動之後回過神來,回答他的卻是:“喜歡,就是太浪費了。”
宋建輝:……
他決定無視她這種沒情調的話,徑自將她推進去,腳踩在花瓣上,發出細膩的聲響,謝悠然不由得有些心疼。但話尚未出口,宋建輝便已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她輕呼一聲,整個人就被他輕輕拋到了床上。她自叢叢花朵裏撐起身來,他又將她壓了回去,低沉的聲音微帶了惱意地說道:“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