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節 讀萬卷書和行萬裏路(2)(1 / 3)

元寶轉身跑出了澤園,跑進了蘇家大院,蘇氏兄弟剛剛聽說倪餘澤到來的消息,正打算問問元寶什麼時候去拜會倪餘澤合適,元寶已一頭紮進了蘇春生的懷裏,“春生,我害怕!”

蘇秋生躲了出去,可他出門後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站在了窗下。

“元寶,你在怕什麼?”蘇春生平淡如水的聲音似乎帶上了魔力,讓元寶的心一下子便靜了。

是啊,我怕什麼,元寶想,我是從現代社會穿越而來的靈魂,怎麼會連這點事兒都看不清?!莫說尚未成親,就是結了婚,在現代出軌和離婚的也比比皆是啊,可如果她自己能有一個穩定成熟的心態,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況且,倪餘澤此人品質相當好,他所做的所有事都讓人生不出厭惡之心,可以說,全都是陽謀,當初元寶憎惡慶安倪家,是因對方********,那麼她現在這樣是不是因她對自己沒信心呢?!

元寶又想起劉桂榮為蘇春生納妾時,自己那堪稱差勁兒的表現,越發覺得不好意思起來,頭在蘇春生懷裏拱了拱,紅著臉說,“我明白了。”又轉身跑了出去。

元寶走後,蘇秋生進了屋子,發現蘇春生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裏,還保持著元寶離開時的姿勢,蘇秋生看了看蘇春生,過了一會兒才問,“大哥,其實,你也很害怕吧?”

蘇秋生並沒見過倪餘澤,但他去過寧南府府城,那些關於倪餘澤的傳言,他不好問蘇春生,卻私下裏問過施遠道,結果全部得到了證實,這不能不讓他心存戒備,而他更沒想到的是,倪餘澤竟然追元寶能追到蘇家村來。

蘇春生歎了口氣,並沒回答蘇秋生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怕,有用嗎?”轉身離去,腳步沉重。

當蘇春生發現元寶對澤園建成這副樣子一無所知時,就預見到了今天的結果,隻不過沒想到發生得這麼快,但既然是遲早都要來的,他隻能麵對,不會退縮,況且,隨著元寶一年年長大,視野逐步開闊,他明白,這樣的事,這樣的人,不會隻有這一次,若是每次都亂了陣腳,他也就不是他了。

元寶回到澤園時,倪餘澤已沐浴過了,正坐在內室裏,讓丫鬟為他擦發,元寶問,“可要吃些東西?”這時尚未到用午膳的時辰,可早膳卻已過了。

倪餘澤搖頭,“吃不下。”這樣沒日沒夜的顛簸,他沒嘔出來就算不錯了,怎麼可能還有好胃口?

倪餘澤上床,元寶見他翻個身都費力,就伸了手替他按揉,哪承想不過幾下,倪餘澤竟然響起了細細的鼾聲,可見是累到極點,要知道,元寶和倪餘澤同眠了那麼久,還是第一次聽到倪餘澤睡覺時會打鼾。

元寶出了內室,將靜心和靜慈叫了過來,倪餘澤既然不說歸期,那麼總要讓他在蘇家村吃好住好,這個家夥有多難侍候,元寶可是一清二楚的。

結果,靜心幹脆把一疊銀票和一本賬冊交到了元寶手裏,“既然是奔著小姐來的,自然還是小姐管家,奴婢們不敢偷懶就是了,公子也有吩咐,說是‘入鄉隨俗’。”

元寶已有心裏準備,隻好臉色平淡地接了,反正她在侯府中也是主持中饋,現在倒是沒什麼難的。

隻不過元寶還是低估了倪餘澤“入鄉隨俗”的程度——當天的午膳,倪餘澤就是和蘇家人一起用的,而且從這以後,他就頓頓都和蘇家一同就餐,並且和元寶一樣,很快就換上了布衣,就連每天早起的習武,也是和蘇家孩子一道的,簡直就成了蘇家密不可分的一份子。

當然了,倪餘澤的首次出場還是造成了一些小混亂的,比如從沒見過他的蘇秋生和蘇巧巧都驚呆了,蘇秋生還好一些,愣了一會兒後,勉勉強強恢複了舉止正常,蘇巧巧就不行了,整個一頓飯都如呆頭鵝般緊盯著倪餘澤,視線怎麼都離不開,根本就是粒米沒進。

好在,倪餘澤對自己容貌產生的殺傷力已習以為常了,倒是沒怪罪蘇巧巧。

值得一提的是施遠道和蘇春生的表現。

施遠道和倪餘澤相互間見過禮後,就坐在主位上安然不動,將長輩的地位占得十分理所當然,並絲毫沒因倪餘澤的出現而影響胃口,至於他的兩名妾室,因提前得到了消息,壓根兒就沒出現在飯桌上,避免了一番爭講和尷尬。

而從這一天開始,施遠道的妾除非必要場合,再不會出現在倪餘澤的麵前,兩下裏可謂相安無事,畢竟,妾這種生物,在這個時代還是不算正經主子的,施遠道的知趣和不過份,讓他在倪餘澤麵前很有麵子。

蘇春生則一直保持住了平常心,對倪餘澤既沒有卑躬屈膝曲意奉承,也沒有明顯的敵意和冷淡,將一個不卑不亢的主人角色,演繹得相當到位,不僅元寶,就是連施遠道都暗暗稱奇,自此後對蘇家兄弟更加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