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春生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這有什麼可高興的,你就不想想,我們今年這一年花掉了多少銀兩,而且明年還得繼續花,你頂得住嗎?”建一個村子就是一筆投入,尤其是像他們這樣的,上門去收攏流民,成本更是高,而且荒地第一年是倒找租金,他們建的這些村子有一半兒是從明年開始起算租金的,所以明年春天又是一大筆銀子的支出。
“沒啥,沒啥……”元寶混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蘇春生現在建村子已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模式:先買荒地建部分房舍、糧倉,於此同時,另外一部分人帶著銀子去收攏流民……
元寶呢,蘇春生每建成一個村子,她就先把糧倉弄滿,開始時還怕蘇春生問糧食是哪裏來的,漸漸的,發現蘇春生不問之後,她的膽子就越來越大,所以十五個村子明年的糧食都已準備完畢了,對她來說,根本就沒什麼支出了。
見蘇春生靜等下文,元寶急忙遮掩,“‘悅容’已經上市了,那可真是暴利的行當啊,那麼一小盒子就要賣兩百六十兩銀子,一大盒子竟然賣兩千多兩銀子,我以後再也不用為銀子發愁了!”這個還是倪餘澤出的主意,專門走高端路線,理由是悅容的產量不會太高,隻有這樣才能盡可能多的覆蓋全朝的市場。
元寶想想也是,既然是她獨此一家的生意,她為什麼不做個壟斷者呢?再說,如果售價低了,就會與現有的品牌形成競爭,那純粹是拉仇恨值,不符合她低調的理念,所以就聽從了倪餘澤的建議。
蘇春生笑了,“那你那胭脂賣出去多少盒了?”
元寶嘟起嘴不說話了,“悅容”研製成功不過是兩個月的時間,還有些品種依舊在試驗當中,可因為它奇高的價格,到現在連一盒都沒賣出去。
可元寶很快又不服氣地說,“那是我不想賣!”
這個也是實話,如果元寶想,隻要稍微弄點現代的營銷策略,再加上悅容那獨一無二的品質,打開銷路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關鍵是悅容的生產程序複雜,他們還沒完全理順,無論是成本還是生產周期都沒達到最理想的狀態,現在不適合大批量生產,一旦供應不上就不好了,所以現在處於緩衝的存貨階段。
另外,悅容的生產還是有季節性的,尤其是主要原料新鮮花瓣,他們打算自己供應,所以存貨就更加重要了,這也是元寶為什麼要把生產基地放在寧南府的原因,隻有氣候溫暖的寧南府才能保證一年四季鮮花不斷,還可以被倪餘澤保護得很好,長期不泄漏秘密。
不過,元寶也是采取了一點手段的,比如給了代賣鋪子一部分試用裝,相信過不了多久,銷路就會打開。實際上元寶估計得一點都沒錯,三年後,神秘的悅容成為了席卷全朝的頂尖胭脂,永遠處於供不應求的狀態,而它的配方曆經幾百年依舊是不傳之密,不知創造了多少財富,養活了十幾代人,遠遠超過了“嬌顏”。
“再說,”元寶繼續轉移著話題,“悅容的研發階段已經過去了,賺不賺錢是次要的,最起碼不用再投資了啊,不二價的生意又那麼好,我還想著呢,等到明年,我們又可以再多建一些村子了!”
這個也沒亂講,元寶剛和蘇春生一起開荒就發現了,蘇春生早就對開荒形成了一套頗為完整的運作模式,不僅如此,他還以蘇家村為根基訓練出了一批相當合用的人手,這些人都是很有經驗的莊稼把式,也同樣有過做流民的經曆,對開荒建村子那是相當的有經驗,還基本上都會些武功,可以說很有能力,其中的代表有梁品正一家、梁秀蓮夫婦、還有有根一家以及一些蘇家村裏表現優異的長工……
他們每到一個地方,便買下一塊荒地,規劃好,建起來一部分房子,準備好農具和種子,等流民到了之後再修路、搭橋,分配好田地,整個過程不要太簡單哦!
他們本來就是在做好事,又有府台大人做後台,各地官員十分支持,一路綠燈,什麼都是順風順水,而且蘇春生對這些村子都采取的是粗放式管理,村長裏正之類好麼是村民們推選出來的,要麼是地方官員指定的,隻要把第一年的租金放出去,第二年連看都不用看,第三年開始來收租子就齊活兒了!
這樣的狀態下,蘇春生建多少個村子,完全是看元寶投入多少銀兩,跟旁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也怪不得蘇春生敢在府台大人麵前說出,“若幹年後安平府無沃野”的話。想來隨著元寶投入的增加,這樣的目標早晚有實現的一天,畢竟,沃野也不是那麼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