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樣終於送走了上官琪琪這尊難纏的主,曼茹和芷顏均是心頭一鬆,不管怎樣還多虧了“冷麵神”(芷顏背地裏這麼叫冷寒月)。於是曼茹便拉著芷顏給冷寒月道謝解圍之情。
“不必謝我,我也沒有打算給你們解圍。”依舊冷言冷語,弄得兩人碰了一鼻子灰,好不尷尬。
與冷寒月一天相處下來,除了剛才和上官琪琪對辯,她幾乎整天就沒有說過話。
曼茹對於她冷淡的性子,也算是有所了解,所以對於這樣拒人千裏之外的態度也不以為意,真誠的謝道:“不管怎樣,今天幸好有你不然我們就慘了!這份謝意,你接受也罷,拒絕也罷,我卻是要謝的。”
說完,便拉著芷顏回到自己的床邊,拿出包袱裏的燙傷藥,由芷顏為自己輕輕的塗抹。
“強出頭,自作孽!”
聽了冷寒月的話,芷顏小臉驟然變色,須知道曼茹的傷是替自己受的,冷寒月的話就像根鞭子一樣抽在她的心上。
曼茹一聽也哭笑不得,雖然冷寒月說的有些過分了,但仔細想想也不無道理,上官琪琪什麼身份?得罪了她,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一件多麼愚蠢之事。
她之前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為了芷顏而得罪上官琪琪,可是……難道眼看著芷顏被毀容,自己也無動無衷嗎?這她做不到,如果再來次相信她還會這麼做的,遠在千裏之外的蘇二夫人要是知道蔓茹近日所想,一定會感歎這是自己教女最大的敗筆。
或許是冷寒月太過犀利,也或許是大選日子將近,出乎意料的上官琪琪居然沒有再來找曼茹和芷顏的麻煩,害的二人白白擔心了數日。
燭光搖曳,灑下朦朧的橘色光線,滴滴燭淚沿著紅燭身軀滴落,包裹著燭台上,卻始終和紅燭渾然一體,舍不得離開火光。
“茹姐姐,你覺得這個怎麼樣?”芷顏手拿著赤金嵌翡翠的雙頭簪往頭頂比劃著,靈動的雙眸滿是期盼神色。
隨著大選之日漸近,芷顏的注意力也慢慢的從上官琪琪身上轉移到了即將到來的大選之上,每日不是拿著各式頭飾、耳環,就是各色服飾,不厭其煩的來回試穿。
曼茹以手枕著香腮,正冥思苦想著手中棋子應該落在何處,才能擺脫冷寒月黑棋的包圍之勢,
雖然冷寒月還是依舊沉默寡言,但自從無意發現曼茹也精通博弈,沒事的時候兩人便會手談幾局。
“好看!”曼茹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棋局,頭也沒回,隨口答道。
說實話,冷寒月的人雖寡言,可棋道卻犀利萬分,曼茹稍有疏忽便會一敗塗地,因此每次對弈,無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即便這般,也是輸多贏少。
“你敷衍我!”芷顏撅起小嘴,很不滿曼茹敷衍的態度。
曼茹輕笑道:“我哪裏敷衍你了,你戴著真的很好看。”
“哼!”芷顏氣鼓鼓的一屁股坐到床邊,將手中的簪子往床上一仍,“還說沒有敷衍我,人家穿什麼你都說好看,剛才更可惡,連頭都沒有回,瞅也沒有瞅人家一眼,那裏知道好看不好看。”
聽了芷顏“真憑實據”的指責,曼茹才慢慢轉過身來,半真半假的揶揄道:“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妹妹本就天生麗質,自然怎麼打扮都漂亮。日後一定是三千寵愛在一身。“
饒是芷顏一直自負於自己的容貌,但聽完曼茹露骨的誇獎,也不禁臉一紅,嗔怪道:”姐姐又尋我開心,不理你們啦?“說完不好意思的朝屋外跑去。
”嗬嗬!“戲弄完芷顏,曼茹莞爾一笑,又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棋局。
”明日就是大選之日,你為何不去好好準備一番?須知道今夜這院子裏的一幹人怕是無人能眠了。“冷寒月將手中棋子一落,難得主動開言詢問道。
曼茹眼裏閃過一份詫異,對於冷寒月的熱心頗感意外,淡然一笑也不作答,而是反問道:”別說我,怎也不見你做準備?“
”我和你不同!“
”怎的不同?“曼茹本是無心隨口接話問道,卻不料,冷寒月無緣故的突然惱了,將手中的棋子一股腦全部倒在了棋盤之上,”不下了!“說完起身徑直離去,留下曼茹錯愕的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