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喧囂聲後,一切都歸於安靜,冷寒月說錯了,今夜並非無人入眠,曼茹就睡得很沉,不,應該說是整個屋子,包括激動了一整天的芷顏都沉醉在夢鄉之中,昏昏沉沉難以蘇醒。最後還是管事的姑姑在門口呼喚,才將同屋的三人從沉睡中喚醒。
“天亮了嗎?”芷顏揉了揉仍然沉重的眼皮,嘟囔道。“早知道昨夜就不試衣到那麼暗了,也不知道今天臉色會不會看起來有倦容。”
曼茹也搖搖晃晃的支起身子,頭痛的厲害。暗忖道:“今天是怎麼了,莫非昨夜受涼?”
“啊!”最先起床的芷顏,一聲恐懼的尖叫聲,讓賴在床上的曼茹和冷寒月一驚,各自飛快的起身,掀開絹絲帳一看,也被眼前的一幕給怔住了。
亂七糟八的各色衣服被散亂的扔了一地,紅色的胭脂、撲鼻的香粉混合著塗抹了整個梳妝台,還有折斷、彎曲的首飾也跟著破碎的首飾盒零落與房間的各個角落。
“這是怎麼回事?”曼茹光著腳拾起一件墨綠色暗花曳地長裙,這不是自己壓箱底的衣服嗎?怎麼會變得如此千瘡百孔,衣服的袖口、領口、甚至胸口、下擺都被鋒利的利器戳出好幾個大小不一的破洞。
“茹姐姐!”芷顏捧著一隻折斷的赤金的雙頭簪拿到曼茹麵前,未曾開言,雙淚便不止的往下淌,這不正是昨夜她試戴的那隻嗎?鑲嵌的翡翠也被砸出幾絲裂紋,好好的一隻釵變得麵目全非,自是沒法再戴了。
“昨夜一定有人到過我們房間,破壞了一切,怪不得我們都睡得那麼沉,看來這裏麵大有文章。”曼茹心中怒火中燒,難怪上官琪琪這些日子偃息旗鼓,原來她打的是這個主意,大選前夜毀掉她們三人的所有衣物、首飾,現在別說是參選了,就是出門都是難事。
提到出門,曼茹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回到自己的床上,很快從枕頭邊拿出一件桂花黃齊胸瑞錦襦裙,這是她昨日穿過的衣裳,因昨日被芷顏癡纏的很晚,脫下後便順手放在了枕邊。沒有想到如今卻成了三人中唯一完整的衣衫。
“上官琪琪實在太可惡了,我去告訴管事姑姑去”芷顏氣的,身著褻衣就往屋外衝。
“你憑什麼說是上官琪琪幹的?”一直未開言的冷寒月,給衝動的芷顏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反聲質問道。
“不是她,還有誰?我們進宮也就得罪過她這麼一個小人。”芷顏不明,如此顯而易見的事,冷寒月為什麼要這樣問。
“哼!無知。”冷寒月蔑視的看了一眼芷顏,冷笑著譏諷道。
“你……”
曼茹拉過氣的渾身顫抖的芷顏,柔聲安慰道:“她說的沒錯,無憑無據的根本奈何不了她,萬一她再反咬你一口,豈不是更糟。”
芷顏也知那上官琪琪乃是皇後的嫡親侄女,這朝入選的機會很大,以後便是後宮嬪妃,所以不管是總管太監,還是管事姑姑們,無不敬著她三分,莫說是如今沒有證據,就算是有真憑實據,怕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很難扳倒她。
“難道就這麼算了?”芷顏頗有些不甘心。“
”想跟她鬥,你還嫩了點。還是先想想怎麼樣遮住身子吧!“冷寒月的話瞬間將曼茹和芷顏從炙熱的憤怒火焰中,拉回到了冰冷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