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晉陽卻是否認:“你在問我能不能不和葉一清結婚的時候,我並沒有回答你。”
傅琢玉愣了愣,挑了挑眉:“所以呢?”
“甜甜,給我點時間。”
傅琢玉佯作不解:“什麼時間?”
“我……”
然而石晉陽開了個頭後,卻半晌沒有再說出一個字,眉頭皺的很深,目光向下,似乎陷入了深度的思考。
他遲疑了。一個從不遲疑的人,最近卻屢屢犯錯,屢屢猶豫不決優柔寡斷。他鄙夷這樣的自己,卻又無可奈何。
傅琢玉等得有些焦急,不禁問道:“你什麼?”
石晉陽沉吟了良久,事情卻往預想的軌道遠去,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他說:“我不信你真的對那三間房間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真不進去看看?”
“你三間房間都會給我看麼?”
“嗯。”
“裏麵藏著什麼,有沒有什麼我不應該看到的?”
石晉陽似乎有些詫異,又覺得有些好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拉著她向前,“沒什麼不該給你看到的,如果有,那也已經不在這裏麵了。”
傅琢玉一怔,他分明是話中有話。什麼是她不該看到的?他既然把那些她不該看到的轉移走了,那麼其實他早就做好要帶她參觀這三間房間的準備了?
有時候,她深深地覺得,自己狀似占了先機,像幕後黑手似的操縱著這盤棋,但事實上,石晉陽早就看透了她下一步準備怎麼走,他全力配合著她的棋子,伺機而動,在最關鍵的時刻,隻用一步就可以吃掉她所有的棋,而她隻能全盤皆輸。
她跟著石晉陽進入第一間房間。
防紫外線窗簾遮掩著從外投射而來的光線,室內黑漆漆的一片。石晉陽開了燈,關上了門。
令她吃驚的是,第一間房間內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空蕩蕩的房間。她站在門前,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
“這……沒有東西?”傅琢玉疑惑至極,轉頭看著石晉陽的側臉。
隻見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淡淡一笑:“仔細看看。”
她再一次環顧四周,甚至把白花花的天花板上唯一一盞水晶吊燈都觀察了一遍,剛要搖頭,仿佛突然有一道光射進她的雙眼,她的目光定在了牆壁上的某一點上。
那是一張畫。更準確的說,那是一幅人物油畫。畫中是一個女人,一個年輕的、美麗的女人。
她具有一張十分古典美的臉,標致的鵝蛋型,細眉星眸,顧盼生輝,櫻桃小嘴邊似笑非笑,傅琢玉覺得這幅畫甚是眼熟,思量甚久,猛然想起那幅世界名畫——蒙娜麗莎的微。若不是那一頭海藻般的秀發披肩,和那張典型的中式美女臉,幾乎就和蒙娜麗莎如出一轍。
傅琢玉指了指那幅畫,不等她問出口,石晉陽便說:“這是我母親。”
傅琢玉詫異地挑了挑眉。
他居然為了他母親的畫專門空出了一個房間?他不會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她他是戀母控?不可能……他都說了他喜歡她了的。
他想說明些什麼?傅琢玉的心中充滿好奇和探究。
石晉陽轉過頭看向她,笑了笑“感興趣了嗎?”
傅琢玉頷首。
“我三歲到六歲是在孤兒院裏度過的。三歲那年,她死於白血病。六歲那年,我進入石家,父親還是父親,但母親再也不是那個母親。”
傅琢玉的眼睛瞪得極大:“叔叔,你是說,你父親在生了你之後拋棄了你們母子,而後你親身母親在你三年的時候去世,你被送進孤兒院,後來你父親找到了你,並把帶你回了石家,此時你的父親已經娶了另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