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間傅琢玉好像聽見有人在對話。
“你怎麼做到的?竟然把人家小姑娘弄成高燒?石晉陽,在我的印象裏,你從來不是這樣不懂得克製的人。”
“她怎麼樣了?燒退了嗎?”
“你知道關心她,怎麼就不能好好對她?非得搞得她全身都是傷才罷休?”
“我沒想到。”聲音忽然低了下來。
“你沒想到?還是你根本就不願去想?你們男人永遠都隻顧著自己,不顧及女人的感受!”
“沈瑜,你現在的身份是醫生。請注意你的言辭。”聲音終於漸漸變得不耐煩。
“行啊,你要是不想聽我說,盡可以找其他的醫生。石晉陽,我不是你的專職醫生,我現在為你服務是看在老朋友的情分。”
“……當我剛才那句話沒說,可以吧?她現在怎麼樣了?幾度?正常了嗎?”
隻聽沈瑜哼了一聲,傅琢玉的耳廓忽然碰到了一個硬物,過了須臾,“滴——”的一聲把她嚇得清醒了過來。但她沒有睜眼。
“三十八度七,跌了幾度,但是情況仍然不容樂觀。這孩子的身體狀況也太差了點,光我接手的兩次,就都燒到了三十九度,我看病曆上還發過燒。她這種易燒的體質你就不知道注意一點?”
“能不能跳過這個話題?”
“不能。你不知道我憋了多久,我今天必須把我心中的好奇都問清楚。你一開始說,你留著這個小姑娘是因為看她可憐,等她病好了就會讓她走了。可是你卻一直把她留在了你家。我曾經問過你,你是不是對她有興趣,你說不是,那時候你告訴我,你留著她是為了以後可以利用她離間某些人的關係。我說的對不對?你不會已經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了吧?”
沈瑜等了很久,等來的隻是長久的沉默。
她隻好繼續說下去:“可是我現在深深的覺得,你所謂的美人計不可能實現了,因為你自己已經陷進去了,石晉陽,你誠實地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是的話,我不能理解你這些匪夷所思的行為。”
“你可以不用理解。”
“你現在還會兌現你當日對我說的話嗎?”
“不會。”
一陣嘲諷的笑聲,“我算是明白了。”
“問完了?問完了可以走了嗎?”
“沒問完。葉一清呢?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她知道這個小姑娘的存在嗎?”
“知道。”
“她不是愛你愛慘了嗎?她居然會放任你和這小姑娘住在一起?還是她根本不知道你和這小姑娘發生過什麼?”
“她不叫這小姑娘,她叫傅琢玉。”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如果不回答呢?”
“那好,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嗎?”
話音剛落,傅琢玉的大腦就像撞鍾突然被木棒敲了一下,開始搖晃運作了起來。
原來沈瑜一直喜歡著石晉陽?
雖然好像不關她的事,但她突然對這兩人之間的關係產生了興趣。
“你還是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是不是?其實你都知道是不是?”
“你不是第一個知道我和葉一清在一起的人,但也不是最後一個。”
“這次拿葉一清當擋箭牌了?我們分手的時候,你告訴我,我們不適合,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想你總有一天會意識到我是最適合你的那一個。後來你和葉一清在一起了,我問你為什麼,你告訴我,葉一清會使你錦上添花,對,你從沒有對我隱瞞過你各種各樣的情事,我對你的事情永遠都是知道的最清楚的那一個,我甚至很欣慰,你都是逢場作戲,你從來沒有愛上過任何人,我想我對你來說還是重要的,我還是最特別的那一個,所以我心甘情願地等,心甘情願地默默無聞地在你身邊為你打點這一切。現在你卻跟我說,你有了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