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琪回到公寓,把上次警衛在案發現場采集來的血樣資料傳給莫冠塵。事實上她已經將這個血樣跟國內的幾大醫院的血液庫比對過,找不到適配的樣本,才不得不把莫冠塵給拉出來。後者接收完資料並向她保證晚上就能給出答案後,她又匆忙轉回醫院。
關文傑已經離開,但陸振宇不知為何從情緒化的病人進化成一隻尾巴著火似的獅子,見人就咬,無一幸免。所有人都拿他沒辦法,身為“救世主”的她一下午被煩得不勝其擾,最後火大的又回家抄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把他送去跟周公下了一夜的棋,再用安家生產的特殊手銬把他雙手扣在床兩側不讓他輕舉妄動,也不給他飯吃,直接靜脈注射營養劑。
剛開始部隊的兩名衛生員都覺得這樣對待他不妥當,但當他們瞞著她偷偷解開手銬之後就後悔了。陸振宇一得自由,立即拔掉手上的針頭翻身滾落病床,爬不起來也不讓任何人靠近。
安遠琪趕到的時候,衛生員和警衛正驚恐地呆立著,而陸振宇則握著手槍癱坐在床邊。在眾人意料不到的情況下,她一個箭步衝到他跟前,左手奪槍,右手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過後,陸振宇臉上多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他正要抓狂又被她一把從地上提了起來,拖著往病房相連陽台走,直至將他推到欄杆前。
“安醫生你要幹什麼!”衛生員大叫著跟過來。
“別過來,誰再過來我就開槍了!”安遠琪拿槍指著衛生員,把後者嚇了一大跳,再也不敢跨前一步。警衛們見狀也圍過來,卻同樣忌憚於她手裏的槍,隻能眼睜睜看著陸振宇半個身子被她推到欄杆外。
“安遠琪你這個瘋女人,快放開我!”陸振宇本身傷就未好,又被她這樣卡在欄杆上要下不能要上不得,痛得呼吸都艱難。
安遠琪不理會他的叫嚷,兀自說:“陸振宇你就是個懦夫!敢做不敢當的王八孫子!”
“我是什麼關你鳥事!”他用力掙紮,卻因扯動傷口而倒抽了一口氣,冷不防又被樓下灌上來的風嗆得咳嗽連連。
“你要死要活都不關我鳥事!”安遠琪冷酷地說,“要不是因為小曼,你這種人渣就算出再多錢我都懶得救,更別說天天幫你帶愛心營養粥,我是吃飽了撐的!”
陸振宇說:“那你有多遠滾多遠!”
安遠琪踹了他一腳,繼續未完的話:“你在這裏鬧什麼?你以為你死了現場之中會有人為你心痛嗎?我不會,你的警衛也不會!真正會心痛的是你至親的人,像於曉曼那個傻女人,每天趕稿趕到三更半夜第二天還一大早起來買菜做營養粥給你吃,每天等我回去就為了問你的複元情況,從你住院至今,風雨無阻,難道你一點也感受不到自己在那傻女人的心裏有多重要?還是覺得自己現在這副德性她看了會很高興?”
聽到於曉曼的名字,陸振宇如當頭棒喝,整個人蔫了下來,意誌變得消沉。“我對不起小曼,無論再做什麼都彌補不了對她的虧欠!就像對小柔一樣,等到無法挽回的時候,才發現對她做了多混蛋的事!如果她還活著,如果她還活著,我會把她送到關文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