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子走了。安遠琪也懶得再理關文傑,兀自將陸振宇扶回輪椅上坐好,“變態男,這裏空氣不好,我帶你去別處兜兜風吧。”說著便無視了關文傑的臉色,推著輪椅往不遠處的人江湖走去。
關文傑正想跟上就被突然響起的電話絆住,暫時沒跟上來。她就趁機推著輪椅走出他的視線,偏頭問輪椅上的默然緊繃著一張俊臉的男人:“你的警衛去哪了?”什麼樣的警衛會放一個眼不能視腳不能行的傷患獨自在草坪上?
陸振宇臉上有黑雲壓頂之嫌,聽到她的問話臉色稍霽。“我讓他們去辦點事。”
“剛才關孔雀給你氣受了?”她說這話好奇多過於關懷,隻是沒有把太多的好奇表現出來而已。剛才發生什麼事她不清楚,但估計舊情敵之間“狹路相逢”也不會有什麼好事。
提起方才,陸振宇的臉色又沉了幾分,冷哼一聲。她可以從這一哼確定關文傑的確是給他氣受了,想起之前他栽倒的情形,便問:“他又對你做了什麼?”
他沒好氣地問她:“告訴你好讓你回過頭來嘲笑我?”
“哎,這樣就被你看穿了?”安遠琪又習慣地抬起魔爪襲向他的臉頰,邊掐邊說:“其實你笨一點比較可愛。”掐他臉的習慣是在他住院之後才形成的,但卻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跡象。幾天不掐他不欺負他,她就覺得手癢癢、心麻麻,何況看著他被掐之後氣極敗壞的反應又是一大樂趣。
“瘋子!拿開你的髒手!”陸振宇雖然嘴上照舊罵她,但這次既沒有避開她的手,也沒有氣極敗壞的反應,隻是麵無表情的倚在輪椅背上出神。
她就將輪椅停在湖邊,又伸出另一隻爪子,雙手齊下揉搓他的臉,戲謔他:“我要是不拿開,你能怎麼辦?”
“別鬧。”他拉下她的雙手,雖然說話了,語氣卻沒有應有的不悅,隻是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奈。
不習慣這樣的陸振宇,安遠琪覺得無趣,訕訕收回手,隨意在岸邊的石頭上坐下。“怎麼又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明知道姓關那丫故意針對你,又何必在意他說些什麼?”
“不是因為他。”
“那是因為什麼?”
“沒什麼。”他忽然轉開話題,提醒她:“你這麼跟我過來,他會更追著你不放。”
“我走我的路他追他的人,隨他便。”她說著往關文傑所在的方向看了看,見他還在打電話,就把話題拉了回來,“趁他現在忙著打電話,你就稍微透露一下剛才的情況,看在你是死黨的哥哥份上,沒準我還能大發慈悲幫你忙。”
“你不是說過對我的事不感興趣?”
“是不感興趣。”安遠琪腦補了一句:隻不過你現在這樣要死不活的,逗起來沒勁。
“不感興趣以後就離我遠一點,別把精力浪費在我身上。”陸振宇竟是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
她不由地多看了他幾眼,伸手壓了壓他的額,“沒發燒,呼吸平緩,眼色清明,不像腦子犯迷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