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某人被停職留薪,想來看看他倍受打擊要死不活的樣子,沒想到他還比想象中淡定得多。”
安遠琪邊說邊在床沿坐下,踢了踢床下橫七豎八的花枝和撕毀的包裝紙,嘲弄地說:“關孔雀到底跟你說了什麼,讓你氣得把漂亮的花兒都扯成這模樣?”
陸振宇沒說話,反而猛然撲過來,將她推倒在床鋪上,翻身借用體重把她壓得嚴實。她正要伸手推開他,卻被他帶著一絲懇求的聲音阻止。“別動,就一會,讓我抱一會兒。”
兩人相鬥也有十年了,中間不知多少次交鋒,他還是第一次在她麵前露出這種脆弱的姿態。安遠琪對他太了解了,獨斷,專橫,偏激,護短,好強,死也不肯認輸的個性加上與生俱來的大男子主義不允許他在她麵前有一丁點兒示弱的意思。若不是心裏真的再也無法負荷,他又怎麼會將之份脆弱展現在她麵前表現?
本可以借機嘲笑他的,但她不想。本可以大力推開他的,但她沒有。他靜靜的抱著她,大手就扶在她肩上,沒有任何不軌的動作,隻是握得緊緊的,握得她的肩膀微微發麻。她也靜靜的躺在他的身下,一動也不動,雙手環抱過他的腰身,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兩人都忘了時間,陸振宇才稍稍放開她,低聲問:“這次怎麼不嘲笑我了?”
她以有的調調反問他:“攻擊一隻沒有力氣回擊的受傷動物有什麼意思?”
他緩了緩,收緊手臂緊緊摟著她,一陣之後又故作輕鬆調笑似地說:“太好強的女人容易讓男人望而卻步。”
“正好相反,有無數男人對我趨之若騖,包括關孔雀,才見幾次麵,人家今天就說這輩子非我不娶了。”與其說她在向他炫耀,不如說是在刺激他。
他立即鄙夷地哼道:“這種話你也信?”
“為什麼不信?這麼有趣的事,我總是寧可信其有不會信其無。”這是大實話。她的確是這麼想的,但也不代表她就會為關文傑心動。
陸振宇不知道她的想法,故意問:“若我現在也說非你不娶呢?你信也不信?”
她仍然給了肯定的答案:“信。”
他就又問:“那你接受我嗎?”
“信和接受是兩碼事。就像我挺欣賞你的個人能力,但永遠和你做不成知己好友一樣。”她一臉坦然,沒有因為他突如其來的曖昧問題而感到別扭,“所以,我們隻能是永遠的對手。”
陸振宇用拇指指腹摩挲著她的頸項,然後停在她的下顎處,輕聲說:“我從不將女人當成對手。”
“那是誰當著我的麵發誓不把我打倒就不姓陸?”她十分的不以為然。
“打倒有很多種,可以推倒,撲倒,按倒,還有像這樣子——壓倒。”他邊說邊低下頭,性感的唇尋覓著她的芳唇。她就怔怔地望著他,直到他的唇覆了上來,奪走她的呼吸。唇齒廝磨間,她嚐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讓她欲罷不能的甜。相反的,他卻嚐到了一絲淡淡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