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兀的中止了這個吻——在它勾動天雷地火之前。他翻身躺平在她身邊,一邊平複著過急的呼吸,一邊繃著聲調說:“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她就維持著被吻之前的姿勢,仍舊靜躺著,問道:“為何?”
“不要愛上我,我已經沒有愛人的資格。”他半是自嘲,半是認真。
她瞠視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將他的話反複在心裏念了兩遍,才說:“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你還有空管我愛上誰不愛上誰?”
陸振宇沒有和她分辯,睜大著沒有焦距地眼直視上空不知名的虛幻所在,繼續說:“我過幾天就回北京。”
她聞言反射性地側頭問,“不回來了?”
他不置可否,回答了毫不相關的問題:“我有點事要處理。”
她也沒有執著於上一個問題,接著他的話問:“公事,私事?”
“公事。”在她麵前,他從沒想過要欺瞞,也學不來欺瞞。
安遠琪想說你都成這樣了,也已經被停職,上頭還能有什麼公事非要千裏迢迢把你接回北京去?最後她還是沒有說出口。反而是陸振宇,似乎感覺到她有話要說,又補充道:“一些機秘,非我不可。”
“哦。”她忽然不知道說什麼,於是就靜靜的躺著。夜很靜,房間裏一時間除了兩人的呼吸聲再無聲響。末了他用低低沉沉地笑聲打破了沉默。
她不解的嗯了一聲,他便收住笑,自嘲地說:“我這三十幾年都活在傷害和背叛之中,那個男人傷害了我母親,背叛了婚姻的忠誠。我母親以愛之名利用我,背叛了我對她的信任。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傷害了唯一的妹妹。到頭來,所有至親至信的人都離我遠去,今夜留在我身邊的竟然是我一心要打擊的人。”
她沒有接話,側頭近距離地望著他俊美依舊的側臉。滄桑!這段時間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如此近距離看才發現他已經變得滄桑,也許容顏尚且年輕,但眉宇間卻已經不再張狂。車禍之前,這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本有著二十多歲彪悍鮮活的靈魂,才過了多久,臉上竟然已經有了比三十多歲男人更深沉的滄桑感?
搬用顧惜惜的話,人的心有多大年紀看起來就有多大年紀,那麼陸振宇在這短短兩月的時間裏,心一下子蒼老了二十歲。安遠琪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地伸出手,想要撫平他緊蹙的眉頭,卻在觸及他的眉時被他一把按住。
他緊緊攥著她的手,嘴裏卻說:“你走吧。”
她抽回手,趁機在他臉上掐了一下,揚起一個音階問:“你說走就走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你若再不走,今晚就別想回去。”
“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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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喉嚨好痛,頭好暈的,我裹被子睡覺去,親們晚安了!
PS。謝謝言神落的鑽鑽,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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