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傲海沒想到藍洛可會為了邢傲天完全豁了出去,按著疼痛的胸口跪好,這時說什麼偷的都反顯得他假,隻能無奈地背下黑鍋,“我隻是玩玩她而已。”
“玩?!玩到把玉牌給一個女人掛在腳上?!”邢老抬起手就朝邢傲海頭上砸去。
邢傲海不敢閃躲,任由邢老砸著。
“父親……我真的……”
邢傲海還想說什麼。
“我一會再收拾你!”邢老對著邢傲海說道,突然站起來,手裏拿起一柄槍對準了藍洛可,“我早就不該讓你活在這個世界上!”
一個女人,居然讓他兩個兒子都著了魔。
尤其是他的大兒子,他是邢家的接班人,絕不能被她左右。
藍洛可站在光線最強的地方,而邢老站在最暗的地方,她看不清楚邢老的臉,卻看到他銳利的目光……以及聽到打開手槍保險的聲響。
“藍洛可――”
邢傲天見狀不顧一切地朝邢老衝過去,一旁守著的保鏢立刻攥住邢傲天。
邢老身邊的保鏢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邢傲天要掙脫不是件容易的事。
“父親別開槍,她隻是個女人。”邢傲雲臉色也變了,話一出,立刻有兩個保鏢將他也製住。
……
保鏢將藍洛可的身獺酢觜正,讓她站直。
藍洛可看向邢傲天,他現在站的位置也是黑暗中,離她有些遠,她同樣看不真切他的模樣。
她……一直都看不真切他的樣子。
他給她製造的假相……和真實總是差了好多、好多……
讓她看不真切。
現在,她也不想看真切了……就這樣吧……
“開槍。”藍洛可轉過眸對上邢老那道銳利的目光,一臉的無所謂,幹淨的臉上掛著淚痕,眼裏卻是冷漠的,“反正這就是你們邢家的行為方式。”
別人的生命在他們邢家人的眼裏,從來都是不值一文。
“你……”
聞言,邢老的語氣變得有些奇怪,呼吸不順起來,槍口對準藍洛可的胸口,蒼老的手顫抖著。
“你別動她――”
邢傲天的眼珠子瞪得幾乎突出來,歇斯底裏地吼道,額上青筋顯露,奮力地掙開兩個保鏢的禁錮,朝著邢老跑過去。
“砰――”
槍聲在屋子裏響起。
邢傲天震驚地站在原地,隔著水晶簾子望過去。
她的肩上……已經全是鮮血……
保鏢鬆開她。
藍洛可沒有去看邢傲天一眼,身體往後栽去,直直地倒在凹式的水槽中,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濺起無數水花。
水……瞬間被染紅。
“……”
邢傲天的心跳驟止,放空了一般,眼睜睜地看著她倒下來……
藍洛可……
藍洛可……
邢傲天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跑過去,血水漫延過她的臉,邢傲天咬緊牙關,一手費力地將她從水槽中撈出來,手上……沾滿了她的血。
她閉著眼,像是沒了呼吸一樣……
“別嚇我,藍洛可……別嚇我。”邢傲天摟緊她,語無倫次地自言自語,伸手想將她從水中抱起來,左臂抬起又落下來,使不出力氣。
“邢傲雲!過來幫我!”
邢傲天轉頭大聲吼道。
“還不放開?!”邢傲雲衝保鏢吼道,兩個保鏢愣了下,鬆開手,邢傲雲立刻朝邢傲天跑過去。
“砰――”
又是一聲巨響,邢傲雲一轉頭,昏暗的光線中,隻見父親倒在地上昏了過去,手裏還握著那柄槍……
“父親……”
邢傲海和邢傲雲同時錯愕地喊出聲來。
邢傲海跪在地上忙扶起邢老,護士和保鏢同時圍上來……
百合花香怡人。
肩上的痛刺骨地疼,藍洛可吃疼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好高好高的房頂,充滿西方中世紀皇家的風格。
這裏是……
回憶一下子傾入腦海,不知正邪的邢傲海、訂婚兩年的未婚妻李雲兒、邢傲天的欺騙、看不到麵容的邢老……
以及……那一枚射偏的子彈。
她以為,她這次死定了,子彈打到的卻隻是她的肩。
她竟然還有活過來的可能……
一張混血的特大號臉猛地逼到她眼前,藍洛可一驚,牽扯到傷口疼得皺眉。
“醒了?”邢傲雲忙將枕頭在她身後豎起來,扶著她坐起來。
藍洛可靠著枕頭半躺好,打量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