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極為考究的歐式房~間,比她家裏四間房都大,宮廷式床,陽台上放著幾盆百合花,在陽光下潔白無暇,特別美……
這裏還是邢家。
“來來。”
邢傲雲又念叨著。
藍洛可收回視線看向邢傲雲,整個房裏隻有他一個人,混血帥氣的五官,玩世不恭的氣質,渾身透著一股放蕩不羈。
邢傲雲在她床邊退後幾步,雙手抬過頭頂,合十,隨便朝她相當虔誠地90度鞠躬,誇張地連鞠三躬。
“……”
藍洛可一頭霧水地看著他,“我想我還能看到你,應該不是死了。”
既然她還沒死,他拜她做什麼?!
“兔子!我現在對你是膜拜地五體投地,你以後就是我的偶想!”
邢傲雲誇張地擠眉弄眼,“我還以為你這一回逃不過一死,結果我父親自己昏倒了,你這氣場……太強悍了!”
她是第一個,把父親和他們兄弟罵得豬狗不如還逃過一死的人。
想著,邢傲雲又佩服地雙手合十對她鞠躬。
“……”
藍洛可無語地看著他,“你父親昏倒了?”
“父親接受完治療還在房裏休息。”邢傲雲指了指她的肩,“你說你命多大,父親的槍法可比我準,居然打偏了。現在你做了手術,子彈已經取出來,好好休息一陣就會痊愈的。”
……
“他會放過我?”
她今天本就抱了必死的心,她也沒想過可以活著走出邢家。
“這個我無法保證,父親房裏還沒有命令傳出來,不知道他老人家怎麼想的。”邢傲雲搖了搖頭,在她床邊坐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你先把傷養好再說。”
“養好到時等著再挨一槍?”她不信邢老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藍洛可靠床頭半躺著,雙手隨意地垂在被麵上,手也被包紮過,掌心裏貼著兩塊厚紗布……
肩膀動一下都是疼。
“沒事,就你這氣場……絕對能再逃一劫!”邢傲雲現在是樂觀極了。
他們三兄弟都不敢跟父親大聲說話,她不僅說了,而且還是罵,從老到小,全罵了個遍……
而她現在,居然還活著!還活著!藍洛可就是個奇跡!
藍洛可靠在床頭,轉眸看向陽台上的那一盆盆百合花,陽光耀眼,花朵美好……
“兔子,我有話問你。”邢傲雲八卦地看著她蒼白的臉問道,“你和我大哥他……真的有一腿?!”
……
“你說呢?”藍洛可聲音淡淡地反問,眼裏隻有那幾盆百合花,別無其它。
“那大哥的玉牌你怎麼……”
“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在把玩一個紫砂壺,但實際是在看那枚玉牌,看了很久。”
……
“後來他換裝的時候,拿著玉牌又看很久,我問旁邊的人,知道那是家傳之物,傳給長子的,我就順手拿了過來。”藍洛可語速緩慢地說道,臉上沒什麼表情。
她本來想,假如邢傲海要害邢傲天,她就說和她有關係的是邢傲海……所以詢問邢傲海關於他妻子的事,她才能編得像樣一些。
後來拿玉牌,也隻是想讓自己編得更完美一些,這樣,就沒人去想她和邢傲天的關係了……
隻是沒想到,那玉牌會發揮那麼大的作用,邢老不僅真信了,還大發雷霆。
……
邢傲雲聽著震驚地張大嘴,半天都合不攏。
下一秒,邢傲雲又站起來朝她連拜三次,“你果然就是我的偶像,你敢同時把我父親和大哥給玩了!”
真不愧是個導演,簡單幾句話和幾滴眼淚,連他父親那樣的人物都被她一個小丫頭片子給糊弄過去了。
……
藍洛可沒說話,傷口很疼,疼得她連動一下都不能。
“兔子,三弟他現在在……”
“我不想見他。”藍洛可冷漠地打斷他的話。
她現在不想見邢傲天,一點都不想見到他……
“why?!”邢傲雲驚愕地看著她,“你連命都不要,不就是想保三弟安全嗎?為什麼不想見他?”
藍洛可還沒回答就聽到一個厚重的嗓音在房裏響起,“我也想問。”
邢傲海出現在門口。
邢傲雲站起來,頜首示意,“大哥。”
“你出去,我有幾句話問她。”邢傲海麵色談不上好看也談不上難看,眼睛盯著床~上的藍洛可。
“有什麼我不能聽的?!”邢傲雲吊兒郎鐺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