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顏蘇的話,尹鎮感到一陣陣心痛。他的孫子也有這般大,整日嚷著要當兵,無非是覺得穿上戰甲威風凜凜。他知道孫子的想法,就百般阻攔,可孫子還是溜了出去。出去了,就再也沒回來。
“你可知道戰場的險惡,十人參軍,能有一個人回來就不錯了!”尹鎮聲音不大,卻斬釘截鐵。
本來說笑的顏蘇不再嬉皮笑臉,因為他看到的是真正的關心。哪怕尹鎮看上去陰險的很,但是在這一刻,他知道那是關心。
“老……爺爺,我知道戰場凶險,但是我更知道我背負著全家人的仇恨,我不求其他,隻求她們能含笑九泉。你放心好了,我會小心的。”顏蘇把到口的“老頭”咽了回去,尊稱他爺爺。
“唉,罷了,既然你去意已決,我就不再勸你了。”尹鎮聽到一聲爺爺,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孫子要去參軍。去就去吧,隻要記得給我回個信。
軍隊慢慢前行,可再難也有到達終點的時候。就在到達蘇州府的時候,張士信再一次找上了顏蘇。
張士信和顏蘇兩人牽著馬一步步地走著,張士信說這些什麼,顏蘇全然沒聽清楚。他隻看到身邊漫開的野花,還有聽到的那句“你以後就在呂珍將軍的帳下”。
這就可以了嗎,我要成為真正的士兵了嗎,像霍去病一樣,像王賁一樣?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從小就喜歡讀兵書的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以這種讓人痛苦的開始,來實現他的沙場夢。
“顏蘇?”張士信看到顏蘇有些走神,輕輕喚了一聲。由呂珍提醒他,再由他把顏蘇交給呂珍,這不得不說是一場巧合。不過,他看到太多跟著軍隊出征,卻沒能凱旋歸來的將士,希望這小子不會那麼倒黴吧。
“啊”顏蘇回過了神,不好意思的衝張士信笑了笑。“那個……對了,怎麼沒看到老頭啊?”
“尹先生先行進城了,就不過來了。”
“啊?”顏蘇張著嘴,在心裏咒罵這死老頭,小爺我臨走也不知道送送我。
“不過,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張士信笑著從懷裏掏出了一件物件。
顏蘇接過以後發現,這物件一半像雪一樣白,另一半像血一樣紅,原來是尹鎮佩戴在身上的那塊玉啊。
當時他們兩人打賭的時候,顏蘇看尹鎮佩戴的玉一半白一半紅,所以挺新奇的。可是,他不是輸了嗎?顏蘇有些不解的抬頭看向張士信。
張士信微微聳了聳肩,兩手一攤說道:“具體我也不清楚,尹先生隻說把這個帶給你,還送給你一句話,勿要逞能,凡事小心。”
顏蘇摸了摸手中冰涼的玉佩,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行了,能幫的都幫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出門在外,照顧好自己。”張士信看著愣愣呆立的顏蘇,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張士信上馬,沒有多言,朝城門奔去。留下顏蘇獨自站在原地。
不遠處一名斥候騎著馬來到了顏蘇的身旁,“你就是顏蘇吧?”
顏蘇轉過頭,迎著陽光微眯著眼睛看到,來人不高,卻顯得孔武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