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入蛇窟 命懸一線兔急救(1 / 3)

卻說百兒見天色已晚,恐家中母親擔心,略微辨明方向,也不管是否正確,更未去想夜間林中猛獸、山精野怪出沒,豈是他一個小小孩童能闖過?以至於走錯山路,誤入蛇穴,要不是那崖頂結緣、尋蹤而來和那趕來一頭靈獸所救,更是古洞得奇珍,小小年紀,豈不是要夭折在這深山之中讓家中病母更是傷心?

卻說孝義感動天地、神仙也愛那孝順之人。百兒憂母病重一人在家、無人照料,一顆歸心似箭,也不管那山精野鬼、莽林惡獸,隻想盡快趕回,減去母親擔憂,不曾想正是如此孝心,或讓他歸途屢屢化險為夷、安然脫身也未可知之!隻能額首相讚:世間一切,自有定數,一介凡人,終是蹉跎!

閑話休提,書歸正傳!

卻說百兒略微辨明方向,隻記得來時是從此而來,未及細看,一頭鑽進那莽林之中。待得鑽了許久,天色越來越暗,四周樹木好似都化作一縷輕煙,隨著那山風飄蕩不止,正眼看時還是樹木,待得斜眼看去,猶如一個個猛獸山精、張牙舞爪,好不怕人!

百兒見得如此,心中更加惶恐,小小身軀不住顫抖,額頭豆大汗滴不住滑落,原本就單薄的衣衫早就濕了個通透!山風吹來,不禁陣陣寒冷。遂不再去用餘光打量,隻一心埋頭趕路。誰知越是心急,越是出錯!

正常一個成人一日間翻過那麼遠的山路,休說在夜晚能辨明方向,就算是在白天,如果不仔細觀察日影、辨別方位,怕是也要迷路深山,更別說著一心隻惦記家中母親、不辨方位、埋頭趕路的百兒!

古人雲:失之毫厘謬以千裏!此刻百兒一步走錯步步都錯,就算他突然發現,也為時太晚。一個是天色已暗,月未升起,林間幽暗,不辨東西;二是就算他發現路已走錯,回頭也找不著那處斷崖了!

身後的白兔也不知他家在何處,見他一味埋頭苦苦趕路,以為百兒已辨得方向,也就放心的跟在身後,未出半點聲響,隻一心將他安全送到家,好自己落得個心安。卻哪知百兒錯已鑄成,就算白兔現身,也不得變幻!乃知一起一落,自有天意,豈是人力可改?

就這樣一人一兔以前以後,一個憂心忡忡的往前趕、一個慢慢悠悠的在身後趕,就這樣離山中苗寨越來越遠!

不知不覺月已正中,百兒也未曾感覺腹中饑餓,以為自己關心過甚加之林間危機重重、心中的恐懼將那饑餓驅除,算起來也大半天未曾進食,不知口渴也不甚饑餓!卻未曾想到自己一介孩童半日滴米未進,就算是哪成人,受了諸多驚嚇、走了如此山路,也怕早就饑腸轆轆,渾身沒勁了!

百兒隻是覺得略微有些疲勞,站在一處山巔,小手扶著一棵短樹,抬頭看看天空。一碧如洗的天空點點繁星、一輪彎月倒掛其上,向下灑著冰冷的月色,所到之處皆泛起一層層如紗的薄霧,隨著山風微微蕩漾,似海中波濤,翻滾不休;偶爾有那突兀出霧海的山巔、大樹,猶如一座座、一艘艘海島和小船,飄搖個不停。縱是此刻歸心似箭的百兒,也不禁看的呆了。就算跟在山腳的百兔,縱是生活在大山中,多次見此,也還是略微失神。大自然的鬼斧,世間誰人能及?

一陣山風吹來,掠其額頭的短發,將剛出的汗化作冰冷的水滴將百兒驚醒。猛想起自己還在趕路,一拍額頭,暗自思量:要是按白日的路程,自己恐怕早已到家,現在非但未見熟悉的山寨,四周的景色越來越陌生,恐怕是將路走左!現在自己獨自一人走落深山,家中母親定早已焦急萬分,心中肯定將自己埋怨個死,托那苗人四處尋找!念及此處,不禁涕淚肆虐,又恐將山中野獸驚覺,不敢大聲哭了出來,自是暗自啜泣。

山腳的白兔雖看著百兒,卻因本是山腳,聲本就不易傳下,二是百兒刻意壓製,加上山風吹拂,到白兔耳邊早已不可聞。白兔見百兒依樹而坐,無甚動作,隻是當作是他累了,頓在當地休息。就這樣,一人一兔一個在山頂痛苦不敢出聲,一個在山腳無所事事!

百兒卻不曾想到,自己走了那麼遠山路,休說虎豹未見一隻,就算是哪普通白兔山雞也未見一個,這和苗人述說的深山夜晚完全不同!終是孩子,所慮甚短,要是個成人,誰敢獨自一個半夜密林亂竄?隻不過要是百兒對此突然驚覺,怕是半步也不敢走了!

待哭得累了,百兒慢慢收住聲,暗自思忖:現在不知身在何處,也沒個問詢之處,看這月色,怕是已過半夜,如自己在若亂竄,不知將會竄想何方,不若就地尋一幹燥無主洞穴,將就過著一夜?好在身旁還有三個果子,也不至於挨餓。或許寨中苗人早已在母親的哀求下發動起來尋找自己,自己何不就地尋一洞穴坐下,等待救援,就算不小心睡了過去,聽得苗人呼喊,也會自行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