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希風眸微眯,看了阿容一眼,勾起一抹邪笑,修長如玉的手指一伸便是玉骨折扇一把,“逆流上術本就是幻術的一種,阿容,怎麼,有興趣?”
阿容輕輕一笑,似乎是有些諷意,“放眼天下,幻化之術也隻有西漢皇室是正統,什麼逆流上術,不過是裝模作樣。”
神宮問世不過數百年,哪裏比得過大陸曆史最悠久的皇室,西漢延續了千年,白家就延續了千年。
西漢,以白為皇姓。
君希勾起一抹深意,折扇輕搖,“我還以為以阿容的性子,會喜歡神宮那種中看不中用的招數呢?”
萬條巧手素來以招式華麗處處奪命聞名天下,君希這麼說,無非就是知道阿容最喜歡虛假的東西。
阿容伸出食指輕點鼻尖,紅唇微微上揚別有深意的弧度。
秦府,西院。
諾大的院落,高牆之下,數十護衛麵無表情的站著,每五步一人,可謂是銅牆鐵壁。
清池旁,百花前,長亭立於兩者之間,地勢所處頗為妙。高卷翹的屋簷下懸掛著的青銅色風鈴隨風作響,丁零當啷十分悅耳。
秦歌抿著嘴角,手執一黑棋,劍眉輕擰,眼眸深處是化不開的深邃,如墨點漆,平靜得可怕。一襲墨色長袍襯得他秀挺十足,纖塵不染。
他端坐在圓石桌前,一盤正處於極端殺戮中的棋局映入眼簾。秦歌舉棋不定,似乎是陷入了什麼難題,臉色愈發難看。
正此時,一護衛從院外踏步而來,近秦歌身側恭敬道,“少主,君公子派人來了。”
秦歌執黑棋的手一頓,臉色好了一點,不由秀眉一蹙,“君希?”
臨川內城,行人不息,熙熙攘攘,熱鬧非凡,不愧為青海第一省。
一客棧雅間內,安成淵一襲竹青色長袍,身姿修長,眼眸含笑,眉梢輕挑,顯得清雅秀氣。他姿容本是上佳,如此一來,更是襯得人如玉,君子翩翩。
遠處有飛鳥長鳴的聲音,他伸手推開雅間的軒窗,樓下匆匆的行人皆在眼底。
“如此數日,仍不見臨川乃至樓月的動靜,隻怕接下來洛城凶多吉少。”
雅間上高卷翹的屋簷有腳踩白色長靴的少年輕點於此,來人一襲黑衣白襟,身姿纖細秀雅。袍底繡著精致繁瑣的金絲法紋,隨風張揚出不羈風姿卓越的弧度。
聞言,薄唇輕勾,似笑非笑,幾個縱躍退身百米開外屋簷一角,憑空消失不見。
城外,官道上。
官道兩旁的山林綠鬱茂密,百年大樹隨處可見,深不可見,愈往裏麵看越是深幽詭異。
空中泛起一陣漣漪,如蜻蜓點水於湖麵,起了波瀾,漸漸有了動靜。
先是修長如玉的手指,然後是紫色廣長袖,逐漸露出麵目的是男子俊美邪魅的姿容。頭戴玉冠,青絲如墨,長袍底下是繁瑣複雜的金絲發法紋。
男子將整個漣漪撐開,先行踏步,接著,另一個墨色長袍身軀秀挺的男子也跟著從漣漪裏麵踏了出來。
眸若點漆,劍眉輕擰,姿容俊美,不是秦家少主秦歌是誰?
廣袖於空氣中劃出一道痕跡,衣訣作響。二人紛紛落入地麵,足尖輕點又縱身躍起,一身卓越輕功向著官道飛去。
紫君提氣立足,落在官道旁一棵百年大樹上,紫色白襟襯得他俊美如斯。樹影婆娑,在樹底下拉長了人影,偶有樹葉飄零之聲,化作塵埃歸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