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起己國王宮裏忙忙碌碌的。一列列侍衛在寧統領的指揮下在政清廣場排的整整齊齊,將偌大個廣場塞的滿滿當當。寧統領正站在那個行刑台上,正下個命令。他每揮一下手,就有一列二十人左右的侍衛隊伍往門口挪去,在那裏領了燈籠,奔向某位大人的府邸。
就這樣分派了大半個時辰後,政清廣場漸漸寂靜下來,約莫隻有一百來人還留在那裏。寧統領已經舉了火把,對著下麵的人喊道:“你們是往宰相府裏去的,到了那裏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若是犯了錯誤,被丞相府裏的人殺了,其餘的人莫要向我喊冤,我不會給你們打抱不平的。我隻會覺得丟了我的臉,我帶的侍衛就沒有這樣的人。這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
寧統領特意下台來,給站在前麵的五個侍衛發了燈籠,囑咐他們道:“記住,宰相府的就認這幾隻燈籠,你們仔細點,莫要碰壞了,弄丟了,也不要將燈籠借給別人。聽清楚了沒有。”他吩咐完之後,就讓他們走了。
兩千多人的侍衛像一條粗線,到了王宮門口又分成了一百多條或大或小的細線。那些燈籠在城中變成了一個個小小的紅點,而那些黑線好似一條蛇,追逐著染成了紅色的老鼠。他們時快時慢,時而直行,時而一轉便進了一條巷子,終於,陸陸續續鑽進了一處除府邸。
當他們到蔡叔滑府邸時,蔡叔滑一臉嚴肅,仿佛他們是敵人似的。而在藍秀老府前,藍秀老手裏拿了一個葫蘆,醉醺醺地對他們說道:“你們會喝酒嗎。”而謀允元更是有趣了,硬拉著其中幾個侍衛比試功夫。
而在丞相府,幾個大紅燈籠將門前照的一片亮堂。隻見灰胡站在府前,他後麵整整齊齊站了幾十個家丁,都是提刀的。灰胡瞧了一眼手裏的那張紙,將它揉成一團,拉過一個家丁,叫他張了嘴,然後吃了下去。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連串的腳步聲。又過了一會,隻見那一百個侍衛整整齊齊停在府門前。灰胡叫了一聲好,說了一聲,瞧著架勢,不愧是王宮裏來的。“但不知刀口怎樣,”他問道,“你們把燈籠給我放下,把刀子抽出來給我看看。”
那站在前麵的五個人聞言放下了燈籠,將刀抽了出來,雪白雪白的,晃人眼睛。灰胡突然怪叫一聲,“殺人了,有人要謀反了,快,把槍給我。”說時,一個家丁將他的長槍丟了過來。灰胡一個躍身,握住槍柄。他將長槍往地下一指,槍身彎成了一個可怕的弧度。他就勢拔高了半個身子,長槍在空中一個橫掃,在那五個侍衛的喉結上連點了五下。
當他落下地來時,五個腦袋也落了下來。灰胡將手中長槍往地上一插,對著那群侍衛喝道,“該死的賊子,竟意圖謀害朝廷命官,真是死有餘辜。”他撿起一把刀子,抓著地上的一具屍體往上一拋,手上使力,刀子如利箭一般,帶起屍體穩穩地釘在了宰相府的牆上。
如此反複,宰相府的牆上已經釘了五具屍體,灰胡還特地叫人將燈籠掛在了刀把上。他笑著說道:“瞧瞧,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一個家丁提醒他還有那幾顆頭顱如何處置。灰胡聽了之後,他望了眼府門前掛燈籠的大柱子,他吩咐下人,“就放在上麵,給我掛起來。”
灰胡又吩咐下人,將那些侍衛往園子裏安置了一些,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地方。做了這些後,灰胡很是自得。他特地又帶人在府邸的外牆上巡視了一番,領著幾個下人對著那幾具屍體吐了幾口唾沫,嘴中說道,真是該死的。
這時,灰裘差人來喚他了。隻見灰裘躺在床上,身上蓋了床厚厚地細絨被子,頸子那裏緊緊地裹著一個披肩。灰胡來到了床前。灰裘讓灰胡將火盆放近點,灰胡順便坐到了床邊上。他問道:“爹,有這麼冷嗎。”他望著自己單薄的衣裳。
“事情辦的怎樣了。”灰裘不理他。灰胡將事情說了一遍,”爹,怎麼樣,可以了吧。”灰胡的神態是想邀功的。
“嗯,不能說好,也不能說不好。”灰裘思考著。
“我估摸著就很好,哪裏不好了。”灰胡有些熱,脾氣順帶也上來了。
“王上在那些侍衛中安插了耳目,而我們將他們都殺了,不正說明我們心裏有鬼。他懷疑我們有鬼,他自然就會懷疑到建園子的事情上來。”灰裘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