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掛燈籠的屍體(2 / 2)

“爹,你說,慕景止這是試探,而我們中招了。”灰胡睜大了眼睛,似在思索這個可能性。

“我估摸著王上也拿捏的不準,所以放幾個餌碰碰運氣。你想,平時咱們府上的工程就不少,這次也隻是修個園子而已,他就能想到這一茬?他巴不得我們建園子呢,今日又是送銀子,又是送木料的,他這是變著法在幫我們攢怨氣呢。

“那好處呢。“灰胡問道,他有些焦急了。“現在他派來的侍衛出了事,明天就會傳到他的耳朵裏。引起他的注意,確實對我們大為不利。但我們如果不打草驚蛇,幹看著那幾個耳目在府裏望東望西的,遲早會踩到我們的尾巴。”灰裘臉上表情仍然平靜,似乎已有對策。

“這根刺擱在我心裏瘮得慌,這個小畜生就不給我點舒坦。”灰胡急的在床前踱來踱去。“既然我們已經殺了五個,不妨,”灰裘示意灰胡安定下來,“再多殺幾個。如果隻殺那幾個耳目的話,不是擺給王上看,我們已經知道那幾個耳目是誰了嗎,那事情可就嚴重了。”

“啊,寧統領有危險。”灰胡驚叫道。

“對,侍衛的事都是寧統領安排的,如果侍衛出了事,王上第一個就會懷疑寧統領,一旦寧統領暴露,我們就完了。所以我們要給王上布幾個疑陣,尋些理由多殺幾個侍衛,讓王上知道,其實我們也隻知道個大概,這樣,寧統領身上的嫌疑就少了。”

“嗯,我可不能害了我的好兄弟。都是屍體上滾出來的,就算我死也不能讓他死。”灰胡臉上胡子抖動,他臉上的義氣像活了一樣。

“灰胡,人可不能義氣用事,有些東西該舍棄的,無論如何難以割舍,都要痛下決心扔掉,別人的性命再重要,也比不得自己的。”灰裘教訓著他的兒子。

“兒不明白。”灰胡側著頭,對他父親的話很不認可。灰裘歎了一聲,說道:“你想不想救寧統領。”“想,我當然想。父親,你有和妙計。”“你如果想救他,就去參他一本。”“什麼,寧統領與我肝膽之交,我怎能害他。”

“你可真糊塗。你不去參他,他又怎能與我們脫去幹係。”你可真糊塗啊,灰裘又說了一句。

“哦?父親,你的意思是迷惑那小畜生。讓他以為我與寧統領並無瓜葛。這真是助他洗脫嫌疑的妙計。”灰胡很是歡喜,“那給他派個什麼罪名好。”“就說他暗中安插心腹,要行刺於你。”好好好,灰胡聽了後,不禁喜不自勝。

這時,府裏有人送來了一封信。灰胡拆開之後,臉上胡須抖動個不停,不時大笑出聲。灰裘問道,“是寧統領送來的吧。”灰胡將信遞給灰裘看了。灰裘看了之後,說道:“還是寧統領心比較細。”

“不愧是寧統領。他心思縝密,又特地送來了這個。隻不過爹已經想好對策了。”灰胡說道。

“但我們切不可得意,王上精明著呢。若是騙他不過,我命休矣。”灰裘吩咐了事情後,便睡下了。

灰胡從灰裘那裏出來之後,喚了幾個家丁,便往那些起先安置侍衛的地方走去。走到一處花園,他讓一個家丁先叫道,“你們這些人,怎的糟蹋丫鬟。”灰胡聽了之後,怒道:“好個侍衛,竟敢在宰相府放肆。”說時,手起刀落,下起一陣血雨,花上麵也落了幾個腦袋。

灰胡帶人又去了一處地方,那裏有幾株枇杷樹,三四個侍衛正在那裏守夜。他們隻聽見後麵一聲慘叫後,一隻血手朝他們飛了過來,牆那邊又跑出一個血人,大叫道,“殺人了,殺人了。”隨後一個大漢竄了出來,“好你個該掉腦子的賊子,賠我家丁性命來。”那個大漢自然便是灰胡。隻見一道寒光閃過,將枇杷染的血紅,又是幾個無辜的人隕了性命。

如此幾番折騰,灰胡將軍已經割下了二十幾個侍衛的頭顱。他吩咐府裏的下人,將那些死人的屍體釘在府外麵的那堵牆上,頭顱就掛在那根大柱子上。他又囑咐了一句,“那些屍體上,燈籠也別忘了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