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聞一陣水聲,側目望去,見思竹從水裏出來了,我就準備站起來,也不知是起的太快還是怎的,竟沒站穩,下一刻就感到身子被人扶住,看到已在身旁的思竹,問道:“找到了嗎?”
“沒有,而且我的武功在慢慢消失。”
“嗯?嗬,也許這才是‘遲暮’真正厲害的地方,一刻鍾快到了吧。”
“我再下去一次,你先出荷園,我一會就來。”
“好。”
思竹又下水去,他的武功都要沒了,也難怪我的力氣像流失了一樣。我沒有和他說我已經有些犯暈了,自然也沒有說,以我現在的力氣是走不出十丈遠的。
往池水艱難的走了幾步,就在岸邊的石板上坐下,脫了鞋襪,把嫩白地一雙小腳放進水裏,用手掌撐著地,借著水的涼意喚回了些許神智,低頭發現這池水甚是清澈,沒有養了荷花後的渾濁,看來這荷花池雖是人工的,水卻是引來的活水。
看著看著,水中的倒影越來越模糊……‘撲嗵’
“我不是讓你先走嗎。”
我看著麵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思竹,剛剛怎麼了?他怎麼浸在水裏還一臉怒意?我掉水裏了?
“咳咳……我沒力氣了,再說,不是你讓我相信你嗎。”思竹愣了一會,沒再說什麼,把一片葉子放到我嘴邊,我張口含住,頓覺一股清涼之意竄上腦門,人也跟著清醒不少,“你找到了。”
“嗯,我先你送回家再來摘。”
“你也不嫌麻煩,都來了,哪有空手而回的道理,被小北知道,還不知怎麼笑我們,隻當沒他我們就不行呢。”
“他不敢。”
“好了,你就讓我坐這,太陽照著,我衣服一會就幹了,你快去摘了‘遲暮’,我們就走了。”
思竹拿我沒辦法,隻好又潛下水去。感到身體漸漸恢複了力氣,可身上還是濕漉漉的,取下‘青龍’,滿頭青絲傾瀉,都快碰到地麵了,也不知是我的頭發長的快,還是小孩都有這樣新陳代謝速度,記得我剛‘重生’那會,頭發不過才十寸,想來到現在也就三年多的光景。
三年了?已經三年了,想著這三年發生的以及‘更早時候‘的事情,人不由的癡了。忽然一隻蝴蝶飛到我麵前,然後停在我身後的一棵小樹上,我也順勢靠在那棵樹幹上,雖然是棵小樹,支撐著一個小孩外加一隻蝴蝶還是沒有問題的吧。看著那蝴蝶的翅膀一開一合的,忍不住用手指去觸碰他,可還沒碰到,他就再度起飛了,抬頭看著他遠去的軌跡,伸直手去追尋他,手心微朝上,有點希望他能停駐在我手心的意味,可那隻蝴蝶既沒有再前進,也沒有回頭,就見他呈直線掉到水麵上了?好似我前世戛然而止的生活。
是因為‘遲暮’嗎?原來五十年大自然萬物的精華隻能換得一個人的容顏不老。
忽聽聞‘咚’的一聲悶響,環顧四周,卻什麼也沒有看到。身旁又響起‘嘩嘩’的水聲,轉頭看向水麵出現的思竹,他將當初裝血的青玉盒遞到我麵前,接下打開一看,現在裏麵裝的是通體透明,血紅色澤的‘遲暮’,和酒鬼描述的一樣,真的是漂亮極了。
“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東西是思竹摘來的,他肯定是看過,可還是想讓思竹再看看,這樣美的像水滴型紅寶石的果實,絕對是難見到的。
思竹隻象征性看了眼‘遲暮’,複又看向我,“你這麼喜歡,還是準備把它讓出去?”
聽此,我聳了聳肩,這是定下的事,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正欲蓋上玉盒,忽發現盒內的‘遲暮’起了很明顯的變化,顏色從鮮紅變為深紅,果實大小到從直徑為五厘米緊縮到兩厘米,而形狀也從水滴狀變為接近球形。
“它不能見風?難道虞歸晚的血沒有用了?”
思竹也微皺起眉頭,抬手把玉盒蓋上,“回去再說。”
回府後,看到慕容殊和慕容灸都來了,道:“要不要你們都搬來這住,我搬去慕容府住。”
“我是不反對啊,哥,你說呢。”
“我也沒問題。”慕容殊嘴上雖也跟著慕容灸玩笑,可臉上卻是‘烏雲慘淡’。
看著他們哥倆真的一點不介意的樣子,笑道:“行啊,等我搬過去,第一件事就是在門口豎快牌子,上麵寫著‘慕容老頭禁止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