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紛紛讓開一條道,我也被思竹拉到路邊,回頭見到一批護城軍快馬馳來,數目還不少,有二十個左右。矜國這幾年國泰明安的,平時老百姓見到巡邏的捕快就多,這種騎著高頭大馬的軍士可不多見。我正疑惑這是出什麼事了,可這問題還沒想出來,另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就出現了——蒙珍還在路中央傻傻的走著,而眼見她就要被馬隊撞上了。
今日上街隻有思竹一個護著我們,因為怕有官兵瞧見過小北的臉,就不讓他出門了。而此時也來不及細想,隻得大叫一聲:“思竹。”
大多路人此時也瞧出了即將發上在蒙珍身上的危險,可除了一個個麵露慌張、害怕的神色外,沒一個能幫的上忙。但讓我皺眉的是那批護城軍裏的領頭人,竟沒有一點停馬的意思,隻是口上不斷對著蒙珍叫著‘讓開’,速度卻是絲毫沒減,好似蒙珍再不讓開,他們撞上去也無妨。二十匹皆是良駒,快馬奔騰間,一般人閃躲不及都容易受傷,更何況‘預備’和馬隊直接撞上的蒙珍。
身旁思竹早已飛身上前,可我們開始和蒙珍就差了不少距離,此時思竹無疑是和馬爭速度,我覺得形勢很不樂觀。
電光火石之間,‘嘭’的一聲巨響,同時人群中忽然出來一人,抱起蒙珍躲過了下一秒衝來的馬隊,而開始那聲巨響是思竹把領頭人的馬給打倒了,而那領頭人也在同時飛身下馬,動作一氣嗬成,就連一絲驚嚇也不曾。對於眼前發生不過幾秒的事,無不讓路人稱‘險’,不過,好在是‘有驚無險’,偶有幾個看激動了的還鼓掌叫好起來。可思竹得罪的畢竟是護城軍,百姓不想受牽連,所以本著事不關己的原則,熱鬧看過了,人群也就散了。
我走上前時,那匹被思竹打倒的馬又站了起來,我雖不怎麼會看馬,卻也知,這匹馬絕對比其他十九匹馬好很多,因為這匹馬站起後盯著思竹的眼神沒有畏懼,隻有憤怒。相反其他十九匹馬因剛才的事而不太敢靠近思竹,使得那十九個護城軍士費了好大勁才安撫了身下躁動的馬,然後把思竹圍住了。
“揭大哥。”
本是殺氣騰騰的場麵,隨著一聲叫喊,所有人都望向出聲的人,原來剛剛救下蒙珍的是慕容灸,也虧他及時出現,否則,就算思竹打倒最靠近蒙珍的馬也是無用。我本以為那頭領要和思竹開打了,可頭領看到慕容灸後,臉上的表情明顯緩了許多。
“灸弟,你怎麼在這?”
“虧得我在這,來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大嫂。”
那頭領這才知道,方才自己要撞上的竟是慕容家的少夫人,臉上止不住的歉意,“真是抱歉,要不是有急事,也不會如此。”
“什麼事這麼急?”
那頭領卻突然上馬。開始跌下馬都不曾動容的人,此時卻懊惱道:“竟在這耽誤了時辰,”接著對慕容灸道:“灸弟,我這真是急事就要先走了,”複又對蒙珍拱手道:“少夫人,等明日我登門謝罪,今有皇命在身不得多留了。”
蒙珍還未從剛剛的驚嚇中緩過來,隻是木訥的點了個頭,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那頭領最後看向思竹,眼中沒了開始的怒氣,反有了些讚意,“小兄弟,一身功夫好了得,我是護軍統領‘揭天垣’若有緣再見,必要和你好好喝上一杯。”說完,就帶著部下奔馳而去了。
“咳咳……”
飛馳的馬匹卷起的風沙,使得我咳嗽起來,思竹回到我身邊,給我拍背順氣,而慕容灸也注意到我,難得沒有打趣我,隻是很誠心道:“多謝了。”
喉嚨感覺好些了,便直起身子,笑道:“謝什麼,怎麼謝。”
慕容灸聽後,也笑了起來,想是也知自己的話欠妥,蒙珍於他是該救之人,於我就不是了嗎。但他既然說‘謝’,我不要點彩頭,又怎過意的去。
“你想怎麼謝?”慕容灸問道。
“告訴我剛剛那批護城軍是為什麼這麼急。”
“這我可真不知道,不過,一般皇命會下的如此急的都隻和一個人有關。”
“誰?”
“太子。”
“太子?他怎樣了?”
“不清楚,不過我大哥已經進宮為他治療了,相信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個慕容灸還真愛結拜兄弟,左一個郡馬大哥,右一個統領大哥。“好吧,既然你知道的不清不楚,就請我們吃飯作答謝吧。”
“榮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