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半月前,在機場送別時,黎澤昕還一臉輕寵的摸摸她的頭,溫熱的唇瓣貼在她的額間:“等我回來,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當時,戚婉婼沒告訴黎澤昕,她曾無意間看到了他口袋中訂購戒指的收據。
她滿心歡喜的等著黎澤昕的驚喜,卻等來了公司訂單出問題的驚嚇。
現在,半個月以來都她聯係不上,仿佛從人間蒸發一般的黎澤昕,可能正在和顧綰耳鬢廝磨,說不定還在嘲笑著她的愚蠢。
“黎澤昕和新艾有關係嗎?”努力忽視心裏尖銳的疼痛,戚婉婼讓她的語氣盡量表現得平靜。
“你不知道?”
或許每一個女人都知道如何讓自己的情敵傷心難過,顧綰驚呼,而後故作恍然的說:“對了,澤昕哥還沒告訴你吧。他就是新艾的老板。”
顧綰滿意的聽著手機裏寂靜的沉默,享受夠了戚婉婼的痛苦,她才矜持開口:“戚總,你還有事嗎?”
戚婉婼神情有些恍惚,強撐的堅強被粉碎的四分五裂。
原來她還想讓黎澤昕開個價,然後出麵與簽約商協商一下,那批時裝可以給他們高額的折扣。
她以為黎澤昕隻是為了錢財,現在想來她還真是天真的可笑,原來黎澤昕最初的目標,就是搞垮諾安。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今天,戚婉婼明白了一個道理,千萬不要輕易的說“最”字,往往你以為已經痛到了極點,後麵等著你的可能還有更痛。
左手用力的握成拳,骨節被攥得發白。
“沒事了。”聲音輕得出口就被吹散。
“黎阿姨,你怎麼來了……澤昕哥媽媽找我有事,戚總我先掛了。”
這一天承受的打擊太多,戚婉婼也詫異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態,平和的對顧綰說了聲再見。
司機大叔擔憂的看了一眼,後視鏡中臉色慘白像是一抹幽魂的戚婉婼,車內彌漫著戚婉婼衣服上殘留的酒氣,不用說一定是借酒消愁。
因為車內極其安靜,司機大叔無意把這通電話聽到耳中,憑借十多年載客的經驗以及每晚都市話情的熏陶,司機大叔一下就看出,後座有些狼狽的姑娘,一定是為情所困。
“閨女,聽叔一句勸,人民內部矛盾人民內部解決,解決不了也不便宜玩牆角的人。”司機大叔忍不住開口,並把戚婉婼遞給她的一百鈔票,退了回去,“女孩子,傷了心,本來就不好,就不要再喝那麼酒,傷了身體。恰好身上沒帶零錢,這趟就算大叔免費載你。”
戚婉婼苦笑的看著從二十張中抽出來又被退後的鈔票,心裏閃過一絲怪異。知道大叔的是好意,她卻執拗的把從錢包裏拿出零錢,遞給大叔,匆匆合上車門。
臨走前,戚婉婼回了大叔一句真誠的謝謝。
可是大叔啊,當有一天你發現你以為很了解的人,變得陌生的可怕時,那就不僅僅是傷心了。
嗬嗬,黎澤昕曾親口告訴她,他父母都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