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燕江南開車送歐陽離到燈火門前，停車後，他有些不解：“你在家多睡會兒多好。”
歐陽離白了他一眼，“我也想睡懶覺，某些人不允許嘛。”
燕江南會過意來，“媽每天過來查崗？”
“要麼就讓我去找她，要麼就跑到這兒來視察，堅持認為我睡懶覺也是惡習。”歐陽離沒精打采的，“最關鍵的是，她沒規律可循。”
燕江南為之失笑，“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你實在不習慣的話，我去跟她說說。”
“不用。”歐陽離堅決反對，“女人家的事情，你會越管越亂的。”隨後岔開話題，“酒店的事情，為難的話就別弄了。”
“不為難，難得你劫一次財。”他笑容促狹曖昧。
歐陽離嘟了嘟嘴，臉頰不能控製地轉為緋紅。
他笑著勾過她，給她一記熱吻。真想時時刻刻都把她綁在身邊，疼她，愛她。
“怎麼就栽到你手裏了？”她咕噥著推開他，下了車，“開車注意點兒。”目送他的車子遠去，才走進酒店。
十點鍾的時候，林越珊在酒店大堂給歐陽離打電話，叫她即刻下樓，一起出去逛街。
歐陽離苦著臉下樓去，跟在林越珊身後，邊打哈欠邊往外走。下最後一個台階的時候沒留神，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出糗。
林越珊扶了她一把，之後沒好氣地鬆開手，“你是怎麼回事？也不是嬌氣的大小姐，這道門也走了好幾年了……你不會是……”她眼中忽然露出驚喜的光彩。
“不是不是不是。”歐陽離連連擺手否認，生怕讓她空歡喜之後自己會更倒黴，“我就是作息時間還沒調整過來，白天總犯困，注意力不集中。”
林越珊有些失望，上了自己的車。
歐陽離更加鬱悶，慢吞吞坐到副駕座。
林越珊坐到車上，思索了一會兒，忽然問：“你不會是到現在還想著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吧？是不是采取什麼措施了？按理說，你跟江南結婚的日子也不短了。”
“沒有。”歐陽離悶聲說，“我是不喜歡小孩兒，但是生也無所謂。”
“這叫什麼話？”林越珊語氣很嚴厲，唇角卻有了一絲笑意，“孩子是無所謂的事情麼？”
“我是真無所謂。”歐陽離低頭看了看婚戒，“但是你們都喜歡，我就順其自然好了。”
“你怎麼會無所謂呢？”林越珊對此很費解，“你要是真心跟江南過日子，恐怕會比誰都更想要個孩子。”
歐陽離無力地辯解道：“我又不是跟江南一起長大走到現在的。”
林越珊想偏了，問：“這麼說，你小時候，歐陽可依對你很不好？你童年有陰影？”她一直認定母性是女人的天性，兒媳卻是個特例，她一時真是想不通。
歐陽離忍著沒轉頭瞪她，“沒有，姑姑對我很好。”
“哦。”林越珊這才反應過來，歎息一聲，“你爸媽，我還真是想不通……算了，不說了。”隨後正正經經教訓道，“日子久了，作息時間就調整過來了。每天臨睡前喝一杯紅酒，能提高睡眠質量。”
歐陽離小聲嘀咕：“我喝紅酒跟喝水似的，沒用。”
林越珊抬手戳了戳她額頭，頗是無奈，“你還好意思說？煙鬼，酒鬼，以前還動不動就打架。我怎麼會攤上你這麼個兒媳婦的？”
歐陽離隻是對她憨憨地笑，“您別總盯著我缺點看啊，我也有優點的。”
“你十個優點加起來，也比不得一個缺點。”林越珊有些心煩地搖搖頭，“都一樣，誰也別說誰了，都認命吧。”
這倒是很明智的說法。到了現在，歐陽離已經不是很抵觸婆婆了，因為知道她就是一隻紙老虎，凡事隻要給她個好態度就行。
林越珊逛街的目的，是要給一位身在國外的朋友挑選禮物。名貴的手袋、化妝品、首飾她自己都送得煩了，聽說歐陽離對古董還有些眼力，就帶她一起去了紫藤街。
走進一家店裏，林越珊隻顧著看那些首飾，歐陽離卻看中了一個銀質煙盒，隨口問道：“您朋友平時抽煙麼？”
林越珊猶豫著，似乎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您別什麼事兒都往我身上聯想行不行？”歐陽離挽著她手臂，把那款煙盒指給她看，“如果是交情不錯的朋友，送這個也不錯。”
煙盒上鑲嵌著幾顆寶石，看起來頗有些年代了，很精致的一個物件兒。林越珊自己看著都喜歡，就點了點頭，“這次就聽你的，估計她會喜歡。”
歐陽離就讓老板把煙盒包起來，談好價錢，取出錢夾。
“怎麼能用你的錢呢？”林越珊急急忙忙打開手袋。
歐陽離阻止了她，笑，“我的錢不就是您的麼？”
林越珊從鼻子裏哼出一句：“這小嘴兒甜的。”神色卻是分外柔和。
婆媳兩個又逛了幾家店鋪，買了幾件小擺設，時間已經將至正午。歐陽離打了個電話，隨後說：“我們去全素齋好不好？我定好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