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3 / 3)

仍然會錐心的疼,可是,是能夠控製的。

不能愛你了,我珍藏在心底的男子。以後,就愛自己,愛事業吧。

休整之後,會輕鬆上路的。

我知道,那是你想看到的。

晚上,燕江南打電話問歐陽離,去不去參加一個酒會。

歐陽離當然斷然拒絕,裝模作樣的做出燕太太該有的優雅親和,對她實在是種折磨。她保證自己會乖乖等在酒店等他來接,他才放她一馬,收了線。

想起南煙,歐陽離去了夜總會。最近一直沒心情也沒時間跟她好好說說話,今天難得清閑,便去尋她。

南煙正唯唯諾諾站在一名男子麵前,臉色分外驚慌,隨時要哭出來的樣子。

歐陽離走近幾步,看清男子是雷紹揚。婚前綁架南煙和顧惜晨的,不出意外,應該就是也隻能是他。

“跑這兒來嚇人,你可真行。”歐陽離走過去,對南煙擺擺手,“去叫服務生幫我拿一杯酒來。”

“好的好的。”南煙如獲大赦,匆匆離開。

“留這麼個人在身邊,好麼?”雷紹揚眼中鋒芒還未斂盡,鷹眼一般,讓人心生寒意。

歐陽離直言道:“她愛的又不是江南,有什麼不好。”然後好奇地問,“你怎麼來我這兒了?”

“看你是不是還活著。”雷紹揚說著,唇角一挑,露出迷人的笑,“和江南怎麼樣?”

“不錯。”

“不錯就好。”雷紹揚端起麵前的烈酒,一飲而盡,“酒也不錯。”

本來就不錯,隻是某些人總說燈火的酒難喝,改天去酒窖看看他所謂的好酒是什麼味道。她這樣想著,眼中有了笑意。隨後,沒話找話,“你身邊那個女人,還活著呢吧?”

“嗯,沒死。”

“說起來,你能不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啊?”歐陽離身軀向前傾,雙手托腮,認真地說,“她到底是你什麼人啊?你怎麼能把一個女人的心理折磨得那麼恐怖啊?女人就算有再大的錯,男人也不應該欺負她的。”

她就像是一個天真好奇的小孩子。他忍不住又笑了,“我像是欺負女人的人?”

她睜大了眼睛,瞪視著他,“事實擺著呢,還否認!”

“輕雪,是我妹妹,同父異母的妹妹。”雷紹揚還是第一次對人說出這件事,因此語氣非常緩慢,“她誤會我很多事,所以,關係才會這麼糟糕。簡單來說,我們以彼此為恥。”

“是這樣啊。”歐陽離沉吟一會兒,歎一口氣,“有時候是這樣的,親人鬧得還不如仇人。”

雷紹揚說:“誤會還是要慢慢化解,我和輕雪是這樣,你也是。”

他一直會在無意中流露出對她的了解、關心,讓她不知如何是好。不需要一個冷梟的這種態度,當然,如果他隻是以江南朋友的身份關心她,可以。她有些歉意地看著他,“如果我讓你給我提醒,你會不會生氣啊?如果輕雪說的是真的,那麼我應該記得你們,但是我現在怎麼也想不起來。”

“在國外,都是另外一個名字,另外一張麵孔,不記得也不新鮮。”他隻是問,“你記得什麼?”

“記得……坦白說,我隻記得我姑姑,她活著,她死。”歐陽離有些無奈,“也許就是因為她,我才忘了好多事。”

“可以的話,把她也慢慢忘了吧……如果想起她隻是讓你不快樂的話。”雷紹揚語聲和目光一樣,忽然變得很溫柔,“努力記住你現在想珍惜的,以前就不是很重要了。”

“嗯。”歐陽離感激地笑,“謝謝,我會嚐試。”然後對他回報以關心,“你呢?你能做到麼?”

“大多數事情,可以,我目前接觸的一切,包括輕雪,都可以轉化為賬單上的一個數字。”他語聲微頓,“隻有一件事,一個人,不可以。”

“誰這麼大魅力啊?”歐陽離壞笑起來,“是不是女人?嗯?”

雷紹揚微微蹙眉,沒有回答。

看到南煙在一旁打手勢叫她過去,歐陽離歉意地一笑,“你坐,我還有事。”

雷紹揚又倒了一杯酒,執杯在手,凝視著近在咫尺的她。南煙手裏拿著一份單據,自然是在向她彙報正經事。她顯得漫不經心的,小手掬起一縷發,無意識地纏繞在指尖。如今的她,放鬆,快樂。是他一直希望的樣子。

跟她的淵源有多久了?如果從她五歲時便算起,那麼,就是二十年。如果從她十幾歲算起,也有十幾年了。多驚人的數字,亦是多荒涼的一段歲月。

她不記得他。

而她卻在他心底存在多年。

也好。如她所說,他沒有活在陽光之下,不能帶給她光明,那麼,情願如此,若即若離。

就算他能夠輕易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就算他在黑道叱吒風雲,在麵對她的時候,他隻記得……自己始終是當年那個遠遠注視著她、深深眷戀著她的少年。

愛,何嚐不是件卑微的事情,低到了塵埃裏,卻是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