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不遠處就傳來哦哦諾諾的喘息聲,皮肉撞擊聲,不堪入耳。
無墨低頭,收斂自己眼底的憤怒,他不想也不能看向此人,隻怕自己會克製不住,撲將上去和圓靜纏鬥成一團。更可惜的是,現在他的身體狀況更是不允許。早知如此,當日就不應該托大,借用著佛蓮的佛性來遮掩妖力,甚至擅改青蛇的妖氣,導致最後還必須一邊收拾殘局,一邊要強製體內不屬於自己的佛力和魔力的造反,活生生的令自己大受內傷,還真是不自量力、擅自妄為的下場。
可無論如何,眼前此人也是饒恕不得。甚至,所有他想要得到的,我就非要意義摧毀給他看。讓他痛苦、憤怒、無能為力,要他望而得不到,想而取不得,要他在最幸福的時候活生生的因為絕望中而永沉死域。
無墨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扣入掌中,有暗紅色的血滴下,他也不動眉頭。
我會捧著你一步一步走上神台,然後在夢想成真之前,徹底崩潰。圓靜,我會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妖!
圓靜大師等到屋內空氣徹底清明後,端坐了身體,手指還是貪戀般撫摸著桌上的一套衣裳,半邊鬼臉難得的柔和。“你回來了。”
無墨飛快的比劃著手勢,他可以十分清楚的感覺到身體對於圓靜的敬畏和懼怕,這是一種長久擠壓的心理暗示,也是前主人對於圓靜最深刻的印象。甚至連死亡也無法消除。
“路上心神不寧,卻不知究竟放不下什麼,總想著有事情未做,不應下山,就很快趕回來了。”
圓靜點點頭,笑容溫和,“甚好。我還怕你為人固執,不到南山死不回頭。不過,後牙壁你是否去過?無衣師弟如何?我讓你查探的東西,你找到了嗎?”
他一連幾個問題急促而來,偏生語氣溫婉,令人聽來隻覺得有理由條,不會有逼迫責問的壓力。無墨從袖子裏掏出一塊巴掌大的斷骨,遞上來,交給幾乎是雙目發直的圓靜大師。
“無衣大師每日三吼,未曾間斷。風生獸也不曾出現。後牙壁的猛獸幾乎絕跡,鎖骨鏈從原本的三寸露在無衣大師的肩胛骨外,如今,已經隻剩下一寸長短。這白骨,就是從無衣大師懷裏掏出來的。”
“他沒有傷你?”圓靜撫摸著白骨,眼神溫順癡迷,狀似得到至寶的收藏家,恨不得將此物吞入腹中好生珍藏,連口氣都的上揚的,十分輕鬆。無墨卻是聽得心中一凜,肅穆的挺直脊梁,從腰間的香囊裏掏出一朵幹癟的花骨朵。
“是忘憂草的功效。無衣大師雖然熟睡,但是手經很嚴實,弟子隻好用匕首敲下頭骨上的一小塊。出後牙壁後,無衣大師就開始怒吼不休,整座山都振動。弟子不安,直接返回山門。”
圓靜突然瞪大雙眼,向前急步跨行,一把抓起無墨的衣領,將他拎到半空中,鬼眸裏紫紅色的光芒大作,憤怒道,“你竟然敲她的頭骨!你竟然……你竟然……”
下一刻,他神情古怪的把無墨扔在地上,哈哈大笑道,“好好!敲得好!敲得太好了!處事機敏,為人老城,臨危不懼,下手夠快,不虧是我圓靜的好弟子。”
“無墨,你現在為我去辦兩件事情。”
圓靜大師撫摸著手中瑩白色的頭骨碎片,悠悠的笑道,陰陽臉微微揚起,投下一片陰影。
無墨彎腰,但是不肯跪下,圓靜也不在乎,讚許的看著他的不恭敬,揮手,將桌上的衣物用氣機牽到無墨的懷中。
“第一,把這套衣物送到聖女房中,必須不可令人看到。若是有人半途阻攔,或者偶遇得知。”圓靜遞給他一把木刀,語氣輕柔道,“下手的時候,麻利一點。”
無墨收緊袖子裏,合掌學他默念阿彌陀佛,至於口中到底是什麼,卻是萬萬不可道出。
“第二件事。”
圓靜眼裏放出一絲陰森的幽光,“記得把無歡散同時也交給聖女,寫好我的手令告訴她,別忘了最好的武器。改下手的時候,拖拖拉拉,是會縱容機會逃走,一事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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