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天陽正烈,張珍珍把自家的棉被也弄進空間暴曬拆洗,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在空間裏做了午飯,做了一鍋燴菜,放在盆子裏端了出去,再蒸上幾個窩頭,就是午飯,至於饅頭、米飯之類的,還是晚上待在空間裏頭吃吧。

沈安平回家吃飯,窩頭就著燴菜吃,他們都是在艱苦歲月中長大的,小時候的記憶充斥著玉米麵和高粱麵窩窩頭,即便是幾十年後,他們也不會忘記這段艱苦歲月,也沒有浪費糧食的習慣,雖然他們小時候吃窩窩頭吃怕了。

“對了,明天嶽母來,接你和孩子回娘家住一段日子,你下午收拾一下東西吧。”沈安平突然想起這件事,說道。

“回娘家?”張珍珍吃飯的動作慢了下來,這可如何是好,她的娘家可是完全變了,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用擔心,明天是周末,我送你回去。”說完,把張珍珍手中的窩頭拿了過來,一口吃下。他們都是那個年代過來的人,一起生活了幾十年,他怎麼會不知道妻子不喜歡吃窩窩頭。“你下午再自己弄得別的吃吧。”

張珍珍知道這個擔心也沒有用,下午就收拾起東西來,他們是才結婚一年的小夫妻,出了結婚時置辦的嫁妝,家中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吃食,也是不多的,把房間裏裏外外打掃的幹幹淨淨,她躺在床上想著她的那份教師工作到底是幹還是不幹。

六十年代,在縣城裏有一份體麵的工作,有固定有錢拿,雖然在她開來低了點,但是也是一份人人羨慕的工作,要是她甩手不幹了,這錢沒有了不說,就算回家種地,一年到頭,也就分那點口糧,恐怕還不夠吃的呢,年底分紅怕是還得欠公家錢。

但是接著當老師,也有很多的困難,首先她沒有之前的記憶就是一個很大的障礙,二是離丈夫遠了,有她在,明天還能改善生活,她不在身邊,估計丈夫也就湊合著過,三是沒有什麼私密的空間,弄不好他們最大的秘密就暴露了,這個年代不太平,縣裏和鎮上鬧出人命的可能性更大。魚和熊掌要是能夠兼得就好了。

沈安平下班回來,就看到張珍珍心事重重的躺在炕上,等張珍珍把這些顧慮考慮說出來之後,沈安平想了想,說道:“這個好辦,現在你娘家在杜家村,離這裏隻有兩公裏,你要是回村裏當小學教師,我下班回家就十分方便,等明天回去之後,問問咱爸,這事能不能成?”嶽父張豐德是杜家村的會計,這事由他出麵,這事應該能成。

“安平,我的戶口現在落在哪兒啦?”上輩子他們是同鄉,結婚之後,她的戶口就遷到沈家,這輩子他是本地人,這戶口不知道現在落在哪裏?

“還在嶽父名下呢,沒有遷出來,你娘家在這裏,我的工作怕是調不回去,日後咱們就在林縣安家了。”上輩子沈安平能調回家鄉工作,是托了妻子娘家的關係,他家裏是一窮二白的農民,讀書人就出了他這一個,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可走,想調回本縣工作,太難了。

“那工作的事情辦好了,我們就在杜家村蓋房子吧,一直住在這裏,也不是個事。”張珍珍說道,沈安平是個孝子,當初婆婆活著的時候,那樣的胡攪蠻纏,即使被氣得喘不上氣,對婆婆還是十分孝順,這人為人厚道,總是念著自個的兄弟姐妹,要不是婆婆去世後,小叔子,二伯鬧騰的厲害,傷透了沈安平的心,徹底斷了和這兩家的來往,不然還在為這兩家擦屁股呢。

“行,明天回去之後,我就給嶽父嶽母說。”沈安平也知道妻子的意思,身為子女,該孝敬父母的他一樣不會少,不過,他們離得遠,也省得家裏那些糟心事,鬧騰到他們跟前,攪得他們的日子也不得安生。

“家裏蓋房子的錢夠嗎?”張珍珍現在還不知道家裏有多少存款呢,沒有錢,拿什麼蓋房子?

“家裏還有兩百多塊錢,馬上就要過年了,除去孝敬父母的,還有妞妞的奶粉錢,能動的隻有一百塊錢,這建房子肯定是不夠的,到時候我找同事借點,先把房子蓋起來再說。”咬牙還錢總比攢錢容易,早一點有自己的家才好。

聽到屋外已經沒有人走動的動靜了,張珍珍把一家子都帶到空間裏,沈安平去空間裏巡視,張珍珍則是把沈安平的脫下來的棉衣加厚,沈安平的棉衣更薄,內襯上還打著不少的補丁。

要是往常,這樣破的衣服,她早就給扔了,現在可不行,這個年代,憑票憑證,要是把這身衣服扔了,她到哪裏再找這土棉布做衣服。

沈安平這次仔細的看著空間裏的農田,以前這都是別人家的地,把地裏種的莊稼都記清楚,這兩百畝地,其中大部分是中了果樹,蘋果,棗、梨、桃、柿子都是大麵積種植,在這些果林間,點綴種著幾畝別的東西,沈安平算了一下,這種類可真不少,小麥、玉米、棉花、芝麻、大豆、綠豆、紅薯、西瓜都有,田間地頭還有不少種類的蔬菜。

有了這些東西,最起碼他們日後就不擔心吃不飽,餓肚子了,沈安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