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珍珍和沈安平夜色已深還沒有回來,鄭月秀時不時的探頭看向村口,最後幹脆讓張豐德在家看著孩子,自個拎著一個煤油燈到村口等,張豐德說讓她在家,他去村口看看,她也不願意。
“媽,天氣這麼冷,您怎麼在這裏等著?快上車暖和暖和。”張珍珍和沈安平遠遠的就看著村口有一絲燈光,沒想到是鄭月秀。
“你們這麼晚不會來,我不放心,就出來看看,事情都辦妥了?”鄭月秀在沈安平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張珍珍急忙把被子給她蓋上。
“您就放心吧,手續已經辦完了,東西也全部拉回來了,隻等著過了年去村裏教小學了。”張珍珍給鄭月秀搓著冰冷的手。
“那就好,辦妥了就好。”鄭月秀得到想知道的消息,這心才安定下來。
母女在車上說笑,沈安平坐在車頭上駕著驢車向家趕去。
“你這個老婆子,孩子不是平安的回來了嘛,在家裏瞎想,不聽勸,非要去村口等著。”三人回到家,張豐德就數落起鄭月秀。
“你個老頭子,孩子這會才回來,你就不擔心。”鄭月秀當然不願意了,反駁說道。
“爸,媽,你們先別吵呢,趕緊幫我們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張珍珍的東西零零碎碎的還真不少,一會這驢車還得還給生產隊呢。
“你們在外麵跑了一天了,讓你爸把驢車送回去,你們兩進屋暖和暖和。”鄭月秀看著女兒女婿鼻子手凍得通紅,心疼的說道。
兩人進屋用熱水泡手泡腳,一天下來,張珍珍就發現她的腳上就有了凍瘡,泡在水裏癢的難受。鄭月秀給兩人下了麵條,兩人吃了之後,等張豐德回來這才回房休息。
鄭月秀早把他們的屋裏的炕燒的暖和,聽到正房裏沒有聲音了,兩人這才進入空間,整理今天的收獲。
兩人數了數手裏的錢,他們現在總資產一共四百一十塊錢,還有一些花花綠綠的票,這還不算沈安平這個月的工資,“安平,除了過年孝敬長輩的,咱們手裏還的留一些,應對不時之需,能用於蓋房子的隻有三百塊錢,這些錢蓋房子不夠吧?”任何年代,這蓋房子都是最花錢的。
“這個不清楚,咱們還沒有見到院基,也沒有決定蓋幾間房子,這個說不準,三百塊錢能蓋房子,一千塊錢也能蓋房子,端看咱們蓋什麼房子了。”沈安平也估不準蓋房子要花費多少。
“不行的話,年前咱們再去一趟縣裏?”
“不行,這個時候,現在不是七幾年□□後期,咱們今天都莽撞了,是咱運氣好,才沒有出事,最好這一兩年咱們都別再縣裏露麵。”沈安平堅決反對。
“要是蓋房子錢不夠,我可以找同事借一些,家裏的那些東西,除了吃食,其他的你都不要拿出來用,記住,萬事不要太出挑。”不能怪他們精神緊張。
“這是聽你的,咱們不愁吃不愁穿,借錢一兩年也能還清。”明年就要亂起來了,她還是老老實實待在農村。
兩人把錢收好,這才整理他們弄進空間的瓷器,他們今天一個小時的成果顯著,張珍珍弄了二十多個大缸進來,這些缸有裂縫的居多,裝糧食沒有問題,有五六個不透水,張珍珍打算用它釀酒、釀醋、釀醬油。
搜羅回家的壇子也不少,由著這樣那樣的缺陷,總歸是能用上,最不濟的可以裝上土種點菜,還有不少的陶瓷碎片,這些碎片也是粘在牆頭上,防止小偷。
兩人把這些東西整理好,就休息,今天他們也累了一天了。
第二天,張珍珍起了大早,整理他們從學校裏拉回的東西,趁機拿出半截麵粉,還有兩斤油,兩斤鹽出來,補貼家裏。
張明信的婚禮定在臘月初六,進入臘月,張家的女人就沒有閑的時候,在農村辦喜事不像城裏,領導證婚領了結婚證兩人被子一合就是夫妻了,農村還是十分重視傳統,結婚是要置辦酒席的,尤其是男方。
這個時候農村雖然窮,結婚也十分熱鬧,一家有喜事,全村人都出動,結婚時一家人上了兩角的份子錢,一家人都可以去坐席,加上男女雙方親戚朋友,這席麵的數量可不低,前期食材的準備工作量很大,全靠村裏的鄉親幫忙,尤其是製作主食饅頭,這可是一個大工作量。
張大伯一家的地盤根本就不夠用,這蒸饅頭的工作就放在張珍珍家,饅頭、花卷、還有花饅頭,整整蒸了兩天,這才算準備好,張珍珍也跟著忙前忙後活了好些天。
六十年代的婚禮根本無法和幾十年後的婚禮相比並論,新娘子叫江小芳,十八歲,附近村子的,上過幾年學,後來家裏窮,就輟學回家,是家裏的幼女,上麵還有三個哥哥兩個姐姐,家務農活一把抓,人品不錯,長相也好,要不然張明信也不能看上。
結婚的正日子,張珍珍被張大娘和鄭月秀安排在家裏看孩子,富強也被送到她家,新娘子到了之後,她趁著兩個孩子睡著才去湊了一會熱鬧,新娘子梳著大辮子,上身穿著碎花斜襟襖,下身穿著肥大的黑棉褲,腳上穿了一雙新棉鞋,皮膚微黑,眼睛水靈靈的,帶著嬌羞,十分俊俏,一旁的小夥子們看的眼都直了,看向明信臉上都露出羨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