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等我考慮……考慮……”翡小翠忽然截住他的話,她難道還不知道這些人的本事嗎?隻是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如此,她怕這樣一來,首當其衝的是將流蘇他們推上風口浪尖,她好歹不濟頂著個郡主的稱謂,而他們則沒有身份,激怒了女皇或成親王,死的不會是她。
若無情,她不會顧慮重重,若無情,她大可將他們推出去,以孟婆所言在姚琳找七個有S圖騰的處子並不難,可她愛的不是圖騰,是他們。
“惠己……惠人?”衛忱呐呐的重複著,很快想明白櫻九兒的意思,九兒是想讓翠翠懷上自己的子嗣,至於惠人……不知是要惠與誰了,他低低一笑,置若罔聞的點頭,“好。”
衛忱截話,冷冷抬眸,“可這種毒的發作卻在十天之後,十天,十天足以……”
一直冷冰冰的臉忽現笑容,隻這笑如初春融雪,盡帶春寒料峭,看的櫻九兒心頭一顫,就聽衛忱嘴角微翹的冷笑了一聲,“嗬……”隨即沉下嗓子道:“幼年時,我奉家主之命登船漂洋過海來到異國他鄉,見到同樣年幼的她,那時我便知道,她不僅僅是我的妻子,更是我的主子,我一身武學全是為她而成,我將是她最親密的侍衛,護她周全是我的使命,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為主殉身是為忠義,衛忱無怨無悔。”
櫻九兒越聽眉尖越緊,最後脆偷偷翻了個白眼,真想問一句‘當初刀刃抵上人家大動脈時咋沒這麼忠肝義膽?’可這話他不能說,人有臉樹有皮,大家都知道翠翠與衛忱之間不僅越來越冷且隱隱有劍拔弩張的苗頭。
櫻九兒懷裏揣著並蒂丸卻沒回自己院子,直接朝著流蘇的住所去了,流蘇早已歇息,深深庭院,窗上沒有一點光亮,九兒止步在外,尋思著要不要把流蘇叫起來,抬頭看了眼漫天星鬥,半月的月亮像一艘小船般在藏藍的夜空緩渡,四周靜謐,隱隱傳來幾聲蟲鳴,更增添了睡意。
今晚月色極好,連那黑影的嬌小身也讓櫻九兒窺了個真切,且看身量行止儼然是一女子,這一發現更讓他疑惑驚訝。
櫻九兒自從做了五毒門門主,心智更為成熟,此時按壓住衝出去的衝,躡腳尾隨其後,躲到斜對麵的廊柱後,這個角度恰好能將賊人窺探一清二楚。
這時他才發現,這賊人竟是一身翡府家丁的打扮,他心頭急轉,盯著雙手按在窗口的人,一時間無法確定她是什麼人了,這時就見她從袖口褪出一枚小指細的竹管,捅破紗綃,對著裏麵猛的吹氣。
櫻九兒眼梢一挑,好下作的手段,莫非是采花大盜或是盜取錢財的家賊?這種手法實在讓他想不出她是什麼高手,眼瞅著人進了屋,櫻九兒收起不屑,貼著牆根跑過去,透過剛剛捅破的小孔向裏看去。
櫻九兒這時候已經完全看明白了,這人是專門來搜流蘇得來的情報的,他在風樓與流蘇共事兩年,自然懂得那錦盒、蠟封信箋是什麼,如此一來他更加不敢大意,眼見賊人並沒有傷害流蘇,櫻九兒一個翻身躲到廊後。
吱嘎……那人竟膽大包天的推開房門,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然後駐足在門口發了一下呆,難得今晚月亮這樣好,淡淡的月輝灑在她的身上,許是自持身為翡府家奴,這人並未蒙麵,櫻九兒微微探出頭一眼看清了她的廬山真麵目,不由的大為吃驚。
待那黑影離的遠了,廊後的櫻九兒緩緩踱出步子,凝神盯著月亮門沉思半晌,倏然轉身推門進了藍流蘇的屋子,他自小因體質不好就是在百味草藥中泡大的,藥對他沒有任何作用,櫻九兒急急來到床榻旁,伸手一把撩開羅賬。
“呸!什麼新進府的,誰承認他進府了,還公子,一個青樓小倌算哪門子公子!”剛才那小奴惱怒的鄙視道。
福兒剛要敲門,卻聽見門裏傳來腳步聲,他是奴才,本能的身一側站到了一邊去。
“你說起那條回家的路,路上有開滿鮮的樹,秋天裏風吹花兒輕舞,陽光會碎落成一麵湖……又一次愛情已經辜負,能不能把未來看清楚……努力的深愛過就不苦,越單純越幸福,心像開滿花的樹,大雨中期待著有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