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兒一見這麼個孬貨,氣焰更為囂張,哼道:“蟹子不是罕物,可供送我們府上的肥蟹足有十六兩,您好好品嚐吧,隻怕在飛紅樓也不是輕易能吃到的,奴才告退!”
福兒誌得意滿的大搖大擺而去,留下苦著一張臉的綠萼兒,他就知道這樣的戶不是他能來的,都說什麼樣的主子有什麼樣的奴才,隻怕這奴才的話就是主子的意思,翡小翠的大夫如此度量,自己還有臉留下來嗎?
“不如……我們找一天去圍獵!”翡小翠趁著他朝氣蓬勃提議道。
翡小翠見他如此也是心頭一蕩,眉眼玩笑,正當兩人正琴瑟和鳴時,就聽一小奴上前稟告,“夫人,奴才見綠公子收拾了行李……似乎要走。”
那小奴去報的時候綠萼兒已經出了翡府,不是沒有小奴看見,是看見了都沒攔著,一個青樓的小倌,有誰當回事的,也許夫人看膩了便打發了,這都是大戶人家司空見慣的。
翡小翠嫣然一笑,握住他的手,邊走邊幽幽道:“起初遇到綠萼兒我以為是玉蘇,他的聲音溫婉的和玉蘇一模一樣,我想是老天可憐我,將玉蘇送還了給我……即便後來我知道他不是玉蘇,可我還是因為他和玉蘇一樣善良柔順的性子而不舍得放手……”
翡小翠頓住腳,抬手捋過一條枝椏,望著茂綠葉子的眸光飄渺不定,聽見闈君辰歎氣,她猛地緩過神來,安慰的笑笑,“其實九兒說的對,人應該往前看,回憶裏的那些事、那些人都留在回憶裏吧,我身邊還有你……還有流蘇、衛忱、九兒、洛雅……我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即便我想原地踏步也不成……”
“夫人……”闈君辰黑漆漆的眸子閃動著心疼的光。
“別擔心,總會有月圓的時候……”翡小翠呐呐的嚅動出聲,目光落向遠處的柳璽輝身上,抿著唇微笑道:“綠萼兒身世可憐,他不是玉蘇卻也是玉蘇那般善良的人,遇到即是一種緣,我有能力就伸把手,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真有現報,我不造浮屠,隻願你們有福蔭庇佑。”
“夫人……我……等綠公子回來定好好善待……”闈君辰一想自己針對綠萼兒而做的,頓覺臉紅耳赤。
“雖然我們未拜堂,可我已經是……你的人了……”闈君辰好不容易說出來,看到翡小翠直愣愣的看著他,他頓時把眼睛往旁邊一瞥,像是怕她誤會似的連忙解釋道:“我是說我們名義上……是夫妻了,夫妻就要患難與共,我會管好這個家的。”
翡小翠把自己對綠萼兒的態度解釋清楚了,平複情緒再看闈君辰就越發的可愛,君辰本不苟言笑,絕美的五官雖精致卻沒有生氣,現在看來真是色香味俱全,惹的她的心蠢蠢欲動,不由的調侃道:“名義上的啊……為妻多麼希望不僅僅是名義上的……”
“你說什麼……啊!你……你……”闈君辰短促的啊了一聲,把房裏的親熱話就這麼赤。果果的說出來,闈君辰到底是不精此道的處子,心怦怦跳的快速背過身去,羞的轉身就想逃。
“喂喂……翡姐姐……手疼……”柳璽輝嗷嗷叫著。
穿過兩排柳樹,拂過額前一條枝椏,衛忱的手緩緩攥成拳頭,美好的唇形抿成了一條線,他就這麼不著她待見嗎?還是說……他那日的話說的太狠,在她心裏已成芥蒂……罷了,就算沒有那日的揮劍斬斷情絲,她心裏仍然是恨自己,玉蘇已故,他這個活生生的人如何與死人辯是非!罷了罷了,九兒的毒藥他已吞下,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翡小翠對柳璽輝的態度一直是以長輩自居,一來這人是弘緋的弟弟,二來柳璽輝也確實單純的像個孩子,她三十來歲的人了教訓一個十六歲的孩子不算過分,急拍了幾巴掌,不解氣的想要撩開這小子的衣擺抽,剛把手探進細絹的褲腰上,指肚的柔軟碰觸到柳璽輝細膩的肌膚,不待她反應過來,柳璽輝如蚱蜢子般抽了一下,本來一直在扭動身子,被翡小翠從後麵扣住的手也在用力的甩脫,可就這麼一下,他老實的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