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那個死強迫症回來過!”傑森煩躁的掃落桌子上的東西,將煙狠狠地碾在了煙灰缸裏,眼睛裏流露出林東看不懂的情緒:“他居然這樣悄無聲息的來了又走?!為什麼?!憑什麼!”
太不給我麵子了!
“你聽著。”良久,傑森說話。
林東抬起頭看著他。
“給我把倉庫裏的東西位置全部弄亂一遍。”
“啊?”
“快去!”傑森神色間帶著些不耐煩。
“好的。”林東領命而去。
……
多年後,有一個叫威廉的小嘍囉跟著東歐最大的軍火商林東,來到了一個倉庫,說是讓他把一個倉庫裏的東西給弄亂。
“為什麼?”威廉很是不解。
“是啊,為什麼……”林東喃喃著看向離倉庫最近的那個東西,手指溫柔的在上麵摸了摸,像是在撫摸自己的愛人:“我當年沒有問出這個問題,後來想起,或許是因為他的愛吧。這裏一直是亂的,那個人就還會來,也就以為傑森還是活著的,這是,老大的遺言。”
“遺言?”威廉睜大了眼睛,感覺自己的老大是個傻子:他不就是老大麼,哪來的又一個老大?
“嗯,遺言,但是那個家夥沒死,而是躲到一個地方逍遙快活去了。”林東搖了搖頭,破天荒的露出了笑容:“真是禍害遺千年啊!”
……
珂林酒店內。
“嗨,瓦爾!好久不見,你還是老樣子!”某家族的代表親切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聲音裏透著親近,仿佛他們是多年的好友。
瓦爾眼睛不經意的瞟了一眼一旁擺放整齊的酒杯,然後才堆上笑容應付客人:“啊,朋友,我們很久沒見了,讓我猜猜,是一年,還是兩年?”
杯子裏淡金色的液體在水晶燈下顯得是那麼的誘人,就好像瓦爾並沒有把酒當成客人並且給了個白眼一樣。
說是給孩子慶生,可來的人顯然並不是為此出現的,他們言不達意的互相寒暄,使勁吹捧,將自己的真正來意掩藏在笑容的背後,就好像別人並不知道。
瓦爾嘴角含笑的看了一眼時間,馬上就到宴會正式開始的時候了。
一隻小手輕輕拉了拉瓦爾的褲子,眼睛裏充滿著天真:“帕帕,媽媽讓我叫你過去。”
男人彎腰抱起自己的大兒子,摸了摸他那顆金黃色的小腦袋,看向他的眼神莫名的帶了一絲歉疚:“好,我這就過去。”
小男孩一雙淺藍色的眼睛和瓦爾一模一樣,右臉上在同樣的位置也有黑色素沉澱形成的小點,抱出去誰也看得出是瓦爾的種。
瓦爾的夫人李玫正穿梭在餐桌間時不時的和落單的女眷們說說話,將他們有共同話題的湊成一堆,盡量照顧著客人們的感受,一身雪白的旗袍帶著暗紋流雲,將她的好身材顯示得恰到好處,一點也看不出是過了三十歲的女人。
“親愛的,你找我嗎?”
大廳裏氣氛正好,輕柔的曲子緩慢響起,這場聚會的正主還在樓上的客房中熟睡,小嬰兒總是需要休息的。
這時,門口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色西裝的男人,隨著他的出現,侍者將門給關上,他的身後沒有任何人,但是看到他的人,瞬間安靜如雞。
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那個人。
十八十九世紀風格裝飾的大廳金碧輝煌,迎著朝陽采摘下的玫瑰芬芳嬌嫩,點綴著大廳的每一個角落,瓦爾卻覺得死神已經在自己的耳邊吹氣了——他有一種已經聞到硫磺味的錯覺。
老天,他有給這位魔鬼發帖子嗎?!
“喔,大廳裝扮的不錯,我還沒有來晚吧?”穿著紅色西服的男人慢慢的晃了進來,銀色的麵具上帶著僵硬的笑,哪怕男人語氣適中也顯得特別詭異。
深吸一口氣。
“哦。我親愛的朋友,好久不見,我想死你了!”瓦爾張開著雙臂想要給他一個擁抱,被對方用拐杖輕輕撥開。
“少來這套,瓦爾,我和你的關係還沒熟到敞開擁抱的地步。”男人無視對他現出殷勤笑意的瓦爾,慢悠悠的環視了一圈:“嗯?”傑森用一種無辜的聲音輕悠悠的哼出鼻音。
頓時像是打開了一個什麼開關一樣,四周重新充滿起歡聲笑語,真是假的不能再假了。
“走吧,咱們去那兒聊聊。”傑森一把拉過瓦爾的一隻胳膊,無視所有人對自己或明或暗的打量,朝大廳西側的一個小門走去,上方標注著花體式的英文:男性休息室。
“我可以拒絕嗎……噢!你拉到我受傷的那隻胳膊了!”
門哢嚓一聲合上,屋內的光線隻剩下北麵的那扇窗戶,男人走了過去,隨手將百合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