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已經挖出來了,唐奕洋洋自得,隻等教會對祁雪峰的重新審判,還其清白,進而徹底動搖教會的地位。
然後就......就等羅馬人自己往坑裏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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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十四個行政區域的選舉,唐奕是不打算參與的,隻派出人員主持統計,把握大方向即可。
隻要不是舊貴族或者激進、仇宋份子,大宋軍管之下,基本可以做到“順應民意”。
至於孔子學院,這倒不是一兩就可以建起來的,主要還是從大宋向羅馬輸送文人比較麻煩。路遠不,主要還是沒人願意離鄉背景,需要多費周折。
但是,養濟院和醫院卻不用那麼麻煩,隨時可以問世,提前為孔子學院造勢。
唐奕不是拖拉的性子,四個聲明出台不久,先是征用了教會的幾處房產供養濟院使用,又從埃及調撥了一批糧食和人員,先在羅馬廣場開起了“粥棚”。
至於醫院,那就更好辦了,從涯州軍內調派醫兵出來即可,暫時為羅馬窮人提供醫療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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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別,立竿見影。
華夏文明,尤其是大宋,最擅長的就是這種以恩惠,贏得巨大回報的能力。
粥棚一開,不消一日,羅馬城中無家可歸或者破產窮人,就都聚集在羅馬廣場排成了長隊。雖然每每人養濟院隻免費供應一木碗的清粥或者麵湯,但是起碼餓不死人。
這大大緩解了羅馬城因宋軍入侵而造成的緊張氣氛,贏得了羅馬人的好感。
這些低層民眾本來就是戰爭的受害者、犧牲品,有人能讓他們不被餓死,能對他們好,自然很快就忘了宋人不過是外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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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唐奕和曹覺、宋楷就站在羅馬廣場的一角,看著不遠處的宋人給羅馬百姓們發放粥食。
曹覺擰著眉頭,“我就奇怪了,這種事兒交給你新選出的那些羅馬裏正、捕快不就得了,幹嘛非得用我的人?”
現在施粥的人員都是涯州軍裏特意選出來的漢人士兵,每五十人,全軍的漢人兵輪留排班。
“你懂個屁!?”唐奕瞪了他一眼。“交給羅馬人,那特麼這些窮人記的是裏正的好,還是大宋的好?”
曹覺無語,做好事兒都這麼多花花腸子,簡直就不是人。
又看了一眼粥棚那邊兒,歪著腦袋更是糾結。
“不過,也是奇怪了,這幫沒出息的東西,打進城的時候,一個個生猛的不行,現在又都裝的人模狗樣,好像特麼手上沒沾過血的菩薩一般!”
“給老子丟人!”
曹覺的,當然就是他手下的漢人兵。
打仗的時候,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生怕落後於黎人和儂人。可是一但放下刀槍拿起粥勺,卻是換了個模樣。
曹老二眼瞅著他們一個個臉上掛著和藹的笑意,遇到餓的厲害的老人或者孩還大發善心的多給一勺,儼然把羅馬人當成自己的親人一般對待。
......
對此,唐奕和宋楷也隻能是報以無奈的苦笑。
宋楷反問曹覺,“要是換你在那裏施粥,會板著個殺人臉,凶神惡煞一般嗎?”
“呃...”曹覺一窘。
“我?我也不會幹這活兒!”
其實他心裏很清楚,換了是他在場中,估計也沒必要和這些無辜的窮人一般見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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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奕則道:“這其實是個挺深的問題。”
“哦?”
二人輕疑,“怎麼個深法?”
唐奕笑起來,來了談性。
“歸根揭底,就是漢人和西方的不同。”
“打個比方,假如兩個男人因為一個女人而決鬥,你們知道漢人和歐羅巴人的結果有什麼不一樣嗎?”
二人更是糊塗,怎麼施個粥,他就扯到搶女人身上去了?
“什麼不一樣?”
唐奕道:“這事兒要是在西方,哪怕是大宋周邊的諸國,結果隻有一個,就是那個女人一定會跟贏的那個走,而且走的理所當然,不會有任何負擔。”
“這是一種‘慕強心理’,殘酷的生存環境讓他們崇拜強者。”
“這不廢話嗎?”二人一攤手。“經地意,有什麼好懷疑的?”
“再了......”曹覺扁著嘴。“那可是決鬥,輸的那個肯定都死了,也隻能跟贏的走了。”
“不!!”唐奕語氣堅定。
“這事兒如果發聲在中原,這個女人多數時候不會屈服於強者。”
“哪怕她跟著贏家走了,哪怕她心裏其實根本不愛那個輸的人,心裏也一定會背負了極大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