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沉默地擋著門合上,而文佩晞看著他另一隻手中拿著的白色手提包,直到電梯發出開門超時警報,她才緩緩地走了進去。
“你的東西。”林旭琰將手提包遞到她麵前。
文佩晞接過,有些不自然地說,“謝謝。”
僅有他們兩人的電梯空間顯得十分安靜,仿佛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不屬於自己的輕緩的呼吸節奏不時透過空氣傳入文佩晞耳裏,昨晚的一幕瞬間清晰地浮現在眼前,她煩躁地甩了甩頭。
“林師兄,”文佩晞這樣叫他,兩人不約而同的覺得這樣的叫法,既陌生又別扭。
很多事情憋在心裏隻會令自己難受,隻是過去了一個晚上,文佩晞的腦子都已經準備要爆炸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索性跟他攤開說清楚。
“昨晚的事,我可以當做是你喝醉酒,一時認錯人才那樣。”
“我們都是有家室的人,我不希望那件小事影響到我們各自的家庭,我會忘得一幹二淨的,也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畢竟鄰裏鄰居的,這樣對大家都不太好。”
她極力平靜地表達出自己內心的想法,這是她思索很久得出來的最好的解決方法。
他們同一公寓上下樓,根本不可能永遠不碰麵,倘若兩人心裏有疙瘩,日後相見鐵定會更加尷尬難看,倒不如麵對麵說清楚,以免日後再生事端。
更何況,她剛搬來這邊沒多久,他已經是她在這裏認識最熟悉的鄰居了。
林旭琰側眼看她,她今天一身簡單休閑裝,紮起了頭發,高高的馬尾清爽幹淨,素媚柔靜的臉龐除了夾雜著一絲不自在之外,美好得不像樣。
他曾經一度自以為,他算得上挺了解她的人。
可是現在,他真的看不懂她。
他‘呲’的一聲,似笑非笑,此時連自己都不知道該給出怎麼樣的表情,“你真讓我驚訝。”
文佩晞不解地望向他。
“明明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劈腿,你居然還能想著跟他結婚。”
他的話讓平靜地文佩晞頓時難受了幾分。
她拿著手提包的手緊了又緊,“你不懂我們之間的事,所以你會這樣說,我不怪你。”
“我還真想不到男女之間會有什麼樣的事情能讓女人完全包容一個劈腿的男人。”
“結婚前就已經這樣了,怎麼,難道你覺得結了婚之後男人反而會安分嗎?”
林旭琰隻覺得可笑,居然還說,不怪他……
文佩晞聽著他略帶嘲諷的話語,有些氣惱,說話也不知覺帶了刺,“其身不正,你自己還不是一樣。”
林旭琰看著她一下子沒了話,臉上的情緒漸漸收攏,烏雲擴散。
文佩晞抿起唇,躲開他的眼神。
恰逢電梯落到一樓,門開,林旭琰率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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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佩晞的車子駛進軍區大院,朝站崗的警衛員笑著敬禮,警衛員瞧見是文佩晞,連忙示意放行。
沿著斜坡直上,遠遠便看到文祖光站在家門前大樹下,腳邊的德國牧羊犬金子盤著後腿端莊地站著,它敏銳地發現了熟悉的車子,興奮地站起後腿使勁吠叫。
文佩晞車子剛停穩,金子猛搖著尾巴候在駕駛座門外,一雙機靈的耳朵精明地豎起,長長的舌頭耷拉出來,水汪汪的眼神滿是喜悅。
文祖光看著那哈巴地圍著文佩晞轉圈搖尾巴沒出息的家夥,伸手拿過她背上的背包搭在肩膀上,“金子可想你了,平時多點回來吃飯也行啊。”
文佩晞笑,跟著他進屋,金子則一路跟著她尾巴走。
“媽!小晞回來了。”文祖光朝裏屋喊。
正在廚房熱著飯菜的何馨伸出頭來應了聲,隨即將飯菜捧上桌。
“媽,我來。”
文佩晞脫下外套便進廚房要接過她手上的菜碟,被何馨輕輕地拍了下手背擋開,“走開走開,媽來端,你毛毛躁躁的,等下全給摔了。”
“看看都幾點了現在,吃飯時間都過了,你平時跟顥然也是這樣不按時吃飯的啊?”何馨端著臉問。
飯菜上了桌,全是文佩晞最喜歡吃的菜。
“沒啊媽,今天起晚了而已啦。”文佩晞賣乖地朝何馨笑盈盈,結果遭到何馨一記責瞥。
“快吃吧,等下涼了你又不願意吃了。”何馨看著隻有她一個人,問,“顥然呢?怎麼沒見人?”
“他公司有事,這個周末就不來了。”文佩晞拿起筷子夾了塊雞翅,“你們不吃啊?”
一直躺在沙發上悠哉悠哉吃蘋果看電視的文祖光,咬著蘋果脆脆地說,“都快兩點了大小姐,我們早吃完準備下午茶了。”
“喏,金子知道你今天回來,吃飯的時候一直端著閉嘴不吃,你跟金子一塊兒吃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