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馨瞪了沙發上的文祖光一眼,拿出金子的碗放到文佩晞腳邊,趴在文佩晞腳邊乖巧地搖尾巴的金子終於胃口大開。
“你小心你爸等下收拾你,坐沒坐相,整個地痞似的。”
文佩晞背著何馨,學著她的口型朝文祖光做鬼臉。
文祖光細長的鳳眼斜了她一眼,咬的幹幹淨淨的蘋果核瞄準垃圾桶,完美命中。
“上班的時候要端著,在家也要端著,媽我心很累的知道麼,爸不在就不能讓我好好躺躺麼。”
何馨沒好氣地回,“看著你這樣媽心更累,就不能趕緊找個媳婦讓媽高興高興麼?”
文祖光瞬間吃癟,年過三十的男人啊,家裏的老母親對著自己基本上就是這種情況,三句不離討媳婦。
文姓人在穗城十分罕見,文佩晞父親文洪祺原是東北漢子,母親何馨則是土生土長的穗城女子,年輕時兩人相愛結合,文洪祺父母早逝,家中無兄弟,文佩晞出生後便與何馨在穗城這座位中國南方沿海城市定居。
文洪祺是一名軍人,性情急躁,從小對文祖光和文佩晞教育得十分嚴格,因而文祖光和文佩晞都十分敬畏父親。
文佩晞是女兒還好,兒時打罵還有母親和哥哥護著,文祖光的童年,那可就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淒淒慘慘戚戚了。
不過嚴父出孝子,文祖光和文佩晞兩人在親戚眾多孩子中稱的上是頂呱呱的。
文祖光警校出身,憑自己的本事,年紀輕輕三十歲就坐上了穗城公安局副局的位置。
新官上任,加上繼承父母優良基因,生得一副英俊皮囊,現可是城中女孩趨之若鶩的黃金單身漢,其實根本不愁討不到媳婦兒。
文佩晞名校重點專業畢業,誌願成為一名檢察官,自小便是老師父母同學眼中的拔尖生。
女兒轉眼出落亭亭,不用多久便出嫁,文洪祺開心之餘,心中難免會有點落寞,養大的女兒就這麼拱手送人了,能不憂傷麼?不過起碼選了個好男人,結了婚也不擔心她受委屈。
反倒是比她大七歲的文祖光到現在也不見半點成家的苗頭,文洪祺一把年紀,現在可是燥上加燥,一見到文祖光就想抄起藤條收拾他。
轉眼想,這兒子現在練得比他還高大壯實,早就不吃小時候那套了,心裏憋著一肚子氣,這不一大早就圖個耳根清淨拿著魚杆釣魚去了。
文佩晞吃飽飯還想著收拾桌子來著,何馨忙把她推到客廳休息,“行了行了,讓媽來,媽閑著沒事做呢,過去讓你哥給你削個蘋果吃。”
“媽!要不要這麼偏心啊!中午你還說累讓我做飯來著!臭丫頭你吃的排骨還是老子燒的。”
文佩晞一掌拍在他腦門上,順勢擠掉他坐在正對電視機的位置上,“我說今天的排骨怎麼這麼難吃呢,是吧金子。”
同樣吃飽飽的金子晃著尾巴幹脆地吠了聲。
“讓你燒個菜還難為你了是吧?這年頭不會燒一兩個菜,怎麼討老婆啊,媽還不是為了你好。”
文祖光吐了一地血,指著文佩晞鼻子道,“她連燒排骨都不會!”
何馨將洗好的水果刀拿到他麵前,指了指茶幾上的蘋果,“怎麼,有意見?”
文祖光連忙舉起雙手,“沒有!”
灰溜溜地拿起蘋果,文祖光瞪了一眼旁邊幸災樂禍的親妹,不情願地削起蘋果。
“笑一個嘛哥。”文佩晞看著他苦逼的表情,趴在他身上咯咯大笑。
文祖光瞪著她,削到一半的蘋果自己先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假裝兩耳有頭發似的甩了甩,再繼續削,“不笑,還不許人有點個性了是吧!”
逗得文佩晞哈哈大笑。
一直乖乖趴在一旁看著兩人打鬧的金子突然朝門口吠叫起來。
文佩晞和文祖光聞聲回頭,文佩晞立刻乖巧地叫了一聲,“爸。”
文洪祺‘嗯’了一聲,朝客廳走來,問,“吃了沒?”
“吃飽了。”
他坐在另一頭的老爺椅上,剛才還像水獺般嚴重癱瘓的文祖光不知何時早已換了個姿勢,靠著一邊沙發端正地坐著,變戲法般拿著本書在認真閱讀,仿佛電視機壓根不是他開的,綜藝台也不是他轉的那般,不受任何外界影響,專心看書。
文佩晞看到他這副模樣就想揭穿他,正想開口使壞,文洪祺搶過她的話,“剛才釣魚碰上你們何叔叔了。”
“哪個何叔叔?”文佩晞問。
“爸以前在隊伍上一個班的同誌,好些年前退伍轉業了,家裏一個獨女,前不久剛在國外讀完博士回來。”
文佩晞吃著蘋果挑高了眼,一臉恍然大悟地轉頭看向正看著書一臉不耐煩的文祖光,“女博士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