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牙,你走不了的。”風姬的聲音輕輕的,好似風一吹就會散。
庭牙的背影瞬間僵住了,下一秒他猛的一個轉身,伸手指向風姬,臉上布滿怒氣:“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風姬目光複雜的看著庭牙,半晌緩緩搖了搖頭:“你父親病重的時候,我就給你送了信,可久久不見你回來,萬不得已才……”
“所以你們就出陰招逼我回來?我那個父親可真是厲害,人都死了還要擺我一道。”
“庭牙,你可以恨他,但不許不尊重他,他為了百姓犧牲了很多。”風姬眼底盈滿了痛苦。
庭牙看著風姬痛苦的樣子,嘴巴開開合合,半晌什麼都沒說,冷哼一聲甩了甩袖子,轉身就走。
庭牙身影消失後,庭黃一臉擔憂的看向自己的母親:“母親,父親給大哥下咒了?”
“小孩子,別瞎打聽。”
“若是沒有這咒,大哥是不會回桂城的吧?”
風姬沉默著不說話。
“母親能告訴我,父親給大哥下的是什麼咒麼?”
“不過是讓他倒黴些,剝了他些氣運。”
“那是什麼意思?”
“走路崴腳,出門狗咬,總歸……”風姬嘴角浮出一抹淺笑,“總歸,它把你哥哥帶回桂城來了。”
第二天一早,東方天空剛泛起魚肚白,太陽還沒露頭,鯉魚精就鑽進了庭牙的臥房。
“主人,有人來請巫啦。”
“誰啊?”庭牙撲棱一聲從床上坐起來,“這床睡的我腰酸背痛……”
“是家住北城的一個獵戶,名叫王程子。”鯉魚精擺了擺尾巴,一朵水花出現在空中,“主人,你洗個臉唄。主母說了,讓你動作快點,莫讓人家空等著。”
“獵戶?”庭牙又倒在了床上,伸手給自己蓋好被子:“獵戶有幾個錢,不去。再說,那獵戶是來找大庭氏邑巫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可是回桂城後的第一單生意,你可不能不去。”鯉魚精有些著急了,“你以前不是跟我說,做生意有的時候是為財,可有的時候是為名麼?”
“我又不在桂城長期呆著,在這裏的名兒不要也罷。等我找到解開那個該死的倒黴咒的方法時,咱們立刻離開這裏。”
“那個解咒的方法,主母告訴我了。”鯉魚精擺了擺尾巴,臉上帶著一抹得意。
“真的?怎麼解?”庭牙瞬間坐起身來,瞪著眼睛看向鯉魚精。
“你得好好教導你弟弟,直到他成為一個合格的巫。”
庭牙愣了一下,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怎麼算合格的巫?”
“當上桂城邑巫……”鯉魚精搖了搖尾巴。
“我的天!那得猴年馬月啊,我還不如直接去死。”庭牙一抖被子,身子一團往床上一躺,將自己捂在被子裏,“今兒我就在被子裏頭過了。”
“主人,我瞧這庭黃的資助不錯,你若是用些心,半年他說不定就能出師了。”
庭牙躲在被子裏頭不說話。
鯉魚精伸手拉了拉被子,又說道:“主人你十四歲的時候,就在王城小有名氣了,你弟弟跟你流著一樣的血,一定也很厲害。”
沉默了半晌,被中的庭牙開口了:“對,他是我的弟弟,資質不會太差。”
庭牙一掀被子,眼中都是鬥誌,“為了離開這裏、為了王城的美食歌姬、為了滾燙的洗澡水和鬆軟的床、為了稀有的水果和美酒……”
“主人?”
“走,去看看我那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