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對的,告訴我(1 / 1)

我的傷勢不易在國內治愈,所以我隻好聽浩的話回到法國繼續治療,浩則留在中國完成剩下的業務來往。躺在病床的第三天我就開始覺得身體像散了架一樣,‘樹,這是你的主治醫生,許醫生。’我提起頭應著,但下一刻我感覺整個人像又回到五年前還沒冒充許家大小姐的時光裏,他不是別人,是我的哥哥,可是他不再認得我,因為現在出現在他麵前的不是那個單純一天到晚和他搶好吃的地許夢玲,他的妹妹真的不再是我了嗎?我根本一句都沒聽進去,冒冒失失的問道‘許醫生我會死嗎?’許鵬淡淡的回答‘雖然有點嚴重但還不至於失去生命,你不用擔心。’許鵬站起身準備像以往與別的病人結束交談一樣說一些要有信心和好好吃飯的話語,我急忙下拉住他的手,這雙溫暖的大手現在依然那麼暖和,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真是太溫暖了,原來依然如此啊!’有可能我的舉動使他感到難以理解但對於五年後能活生生站在自己親生哥哥麵前的我來說是那麼高興,我的哥哥都好好地生活著,既有一絲悲涼又有一絲歡喜。那麼我的父母應該都好好的吧?在一個午後我慢慢的走到醫院後花園無意間聽到一段對話‘爸,你就到法國來吧!我會好好治你的病的,不要擔心錢,人比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更重要啊!’什麼?爸爸的病還沒好嗎?‘妹妹都已經走了五年了,你們還是別守著那個地方了,來這裏吧,我會照顧你們二老的!’斷斷續續的話語刺痛著我的心,‘她,妹妹不會回來了,不會再回來了。’然後抽泣的聲音引起了我的注意,沒有每天查房時的溫柔、沒有詢問病人時的關切、沒有沒日沒夜堅守在每一位重症病人的堅強和固執,他,在這個特殊的時刻,是作為哥哥的傷心。

熬紅的眼睛讓我心疼,‘許醫生給你’他看著我手裏的牛奶笑著搖搖手‘謝謝好意,我院有規定不能私自接受病人及家屬的東西。’繼續低著頭寫著病曆,‘就當是妹妹看到哥哥如此用功的鼓勵不行嗎?’我發現他眼神黯淡了一段時間然後露出以往的微笑‘她會在上麵看著我,一直都在鼓勵著我。所以謝謝了!’不認得了?這張臉?還是我的死去已經在他的心中成了定局?

我沿著醫院的河邊一直走著,想起來以前很多很多事情,一會笑一會哭的真是傻到了頂點。那個覺得隻要自己付出就會有結果的女孩,甚至覺得23歲的我不比17歲得我好到哪裏去,我沒有對與錯的抉擇,隻想著就這樣活下去吧!浩和林桐、林蕾、顧名及楊采妮等等的記憶全部消失掉,就如同扔垃圾一樣扔到垃圾桶,然後一身輕鬆的轉身回家去,繼續我平凡而又平淡的人生,但那是對的嗎?已經發生的事物不會再因為害怕下麵的事情而停止嗎?告訴我現在應該怎麼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