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審問(1 / 3)

扶昔慢慢睜開眼眸,定了定神,突然眼眸一亮,赫然清醒,不停道:“淵兒,淵兒。”地牢的門開了,淵兒已經被帶走了。

而我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帶到扶秋的靈堂之上。方老爺威嚴的坐在左側第一個椅子上。扶海則是坐在右側。琴兒,王忠等人站在一旁。見到扶秋的排位,我不覺雙眼模糊。

“林雪淵,秋兒死在你的麵前,人證物證據在。你還想說什麼?”方老爺開口。我聞言道:“雪淵無話可說。”“小姐。”小蝶無奈的看著我。

“淵兒。”急忙趕到的扶昔踉蹌的站在門口。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我盈盈一笑,你終究還是來了。

小蝶辯解:“我們沒有殺害三小姐,真的沒有。”扶海道:“爹,此事疑點頗多!琴兒,說那天的經過。”

琴兒應聲道:“那日我與小姐在花園裏賞花,小蝶突然來找小姐,說她做了些糕點,想讓小姐過去品嚐。小姐想都沒想就過去了。結果到了那裏,雪淵小姐便讓琴兒退下。琴兒要是知道,知道有人要對小姐圖謀不軌,打死琴兒,琴兒也不會離開的。”說著嗚咽了起來。

“她在說謊,小姐並沒有叫她退下。”小蝶據理力爭,而我知那隻是徒勞浪費唇舌罷了。

“你們把三小姐害死了,現在又來質疑我。”“我們沒有,你這個蛇蠍女人。”

“小蝶。”我輕聲喚她。小蝶不解的望著我,屋內也瞬間變得安靜,就連空氣也凝固不曾流動一分一毫。

我靜靜道來:“都是雪淵一個人所為,與小蝶無關。”“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呢。”“雪淵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雪淵。”扶海激動的叫我,可我實在無力回應。

你是鐵了心是嗎?怎麼不知自己心疼自己,扶海著實有些心痛:“爹,您見過如此明顯的行凶嗎?有誰會這麼傻?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栽贓陷害?那分明是我親眼所見。”方老爺憤怒道。“爹,您想想雪淵的為人。雪淵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況且,秋兒和雪淵那麼要好。雪淵也沒有殺人的理由。爹,你不能無故冤枉好人!”扶海拚了命的為我掩護。

“夠了,秋兒是你妹妹,你竟然幫著外人?”“爹,許大夫說,秋兒,秋兒是早已身中劇毒,並不是臨時發作啊。”扶海顫抖的說完此話。此話一出,扶海不由的有些懊悔,原本不想將此事說出,怕惹爹傷心。可終究還是說了。

“什麼?”方老爺大驚失色。也難怪,喪女之痛本就尚未停歇,又被告知女兒早已身中劇毒。想來秋兒離去前的那一段日子一定痛苦萬分,但她卻未向任何人說起,怎能不讓方老爺痛心疾首。

“許大夫說,秋兒很早之前就被下了藥。隻是藥量不大,所以一直沒有被發現。之所以秋兒會。”情到深處,扶海頓了下,強忍悲痛繼續道:“就是因為藥量突然增大。”

“怎麼會。”方老爺實在難以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原來,你們早就給小姐下了藥。小姐與你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琴兒哭訴道。“琴兒,你不要血口噴人。”扶海有些震怒。

想著琴兒這丫頭倒也機靈,將扶海的話接了過去,重新裝備成利劍,指向我們。“原來你們早就下了藥,你們。”方老爺已然被親情衝昏了頭腦,感性的思維占據高地無情的將理性擱置。

如此看來,琴兒成功了。

“我們沒有,秋兒留下了證據。”情急之下,小蝶竟然說了出來。“小蝶。”我驚訝的看著她,小蝶自知說錯了話,垂頭不語。秋兒如此信任我,我不能負她。可覆水難收,話以出口,難以收回。

“你們還有什麼隱瞞,快點說。”方老爺不肯放過一絲一毫。“秋兒去前送給我一條手帕,你們要拿去嗎?”

“拿過來。”王忠拿過去,道:“老爺,不是證據,隻是一條手帕。”幸虧有兩條手帕,否則,我也護不了琴兒。

眼見那條手帕,方老爺禁不住再一次動情。“秋兒,我的秋兒。”許久之後,道:“看在你爹同我是摯友的份上,我不會報官府。但是,秋兒不能白死。你必須承擔一切後果。”

“爹,府上正缺幾位下人。”門口傳來扶昔的聲音。“昔少爺,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對小姐?”小蝶回過頭質問著昔少爺。我沒有回頭望他,但我猜想此刻的他一定在望著我。我不由的一笑。“恩,是缺幾個。”王忠迎著扶昔的話道。

王忠雙手呈給方老爺一張紙,方老爺掃了一眼,道:“把這賣身契簽了,你可願意?”不由我說明,它就被塞到了我的手中。

“世世代代,子子孫孫。”我咬著唇,一字一頓的念到,我萬萬沒有想到,方伯伯竟然如此心狠。“沒錯,你以為簽個賣身契就可以贖清你的罪過嗎?我要你的子子孫孫,世世代代,在方家為奴為婢。”

扶海全身一震,這懲罰未免也太重了:“爹。”豈料方老爺如隼的眸光冷冷的對著扶海,扶海心中一顫,看來爹心意已決,再無法更改。

“小姐,不能簽。”“謝方伯伯,雪淵願意。”手捧那賣身契,我陡然間釋懷竟有一絲絲竊喜,子子孫孫,世世代代?我孑然一身了無牽掛,就連這副皮囊,稍有不慎也會蕩然無存。我不怕,不怨,也無恨。隻不過。“不過此事卻和小蝶無關,還請方老爺不要遷怒於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