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審問(3 / 3)

雲起雲落,緣生緣滅,或許這就是生命的最真實。

過了好一會,扶昔的聲音漸漸小了。“好了。”扶海出來道。“我進去看看他。”

“忠叔,小蝶那丫頭怎麼樣了。”扶海漫不精心的問。“被老爺關在了柴房裏,說過幾天再處置她。”“不要讓雪淵知道。”扶海向屋內看了一眼。

“恩,王忠明白。”“忙你的去吧!”

柴房外,扶海站立徘徊了許久,走過去,輕輕的叩門:“小蝶?”海少爺?小蝶幾近崩潰的神經瞬間看見了希望,拍著門回應著:“海少爺,是小蝶,是小蝶。”

然而,扶海卻不急不緩吐出三個字:“你走吧!”小蝶詫異:“走?海少爺要小蝶去哪裏?”“離開方府,隨便去哪裏。”

“不要,小蝶不要離開方府,不要離開海少爺。”小蝶拚命的搖頭。“這是我爹的意思,我也無能為力。”“海少爺,你代方老爺求求情吧!小蝶真的不想離開,做任何事小蝶都願意。”

“你留下又怎樣?想要錢的話,去賬房領二百兩走吧!”二百兩,小蝶冷笑道。

“你要是嫌少,那就五百兩。”“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啊,你到底有沒有在意過我。”說罷,小蝶淚雨如下。

扶海麵色陰沉,憂鬱的眼眸讓所有人都無法窺探其心底深處:“一會我叫人來開門,領了錢就走吧!”

“我家小姐呢?她還好嗎?”“她很好,你不必擔心。”“我想再見我家小姐一麵。”這是小蝶最後的請求。“不必了,她如今自顧不暇,更沒有精力見你。”說罷,扶海便離開。

“海少爺,你記得,小蝶一定會在回來的,一定。”小蝶用盡了平生最大的聲音喊了出來。那是從未有過的信念,躍上腦海。

“痛嗎?”我問他。“心已經不痛了。”他雲淡風輕的吐出這幾個字。“你懷疑我?”“我親眼見琴兒從你的房間裏找出斷腸草。”他的語氣有些蒼涼,是無奈。

“是嗎?還有什麼?”我倒是想看看,還能找出什麼?“沒有了。”他輕描淡寫的說出了這三個字。

“所以,你寧願信她,也不信我。在你眼中,我就如此不值得信任?”“我隻信我所看到的。”他語氣清淡卻十分堅定。

我曬笑,笑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看到的?那感覺呢?你信感覺嗎?”麵對我的質問,他呆愣了許久。

殊不知,有時沉默便是這世間最傷人的利器。可笑的是,它會奪去你的心,而後留你一條命,讓你日日不得安生。我承認,我被它無情的傷了。

“你睡吧,我去給你做點東西,等你醒了,再送過來。”“淵兒。”他抓起我的手。我頓住腳步,內心經曆著無比的煎熬與等待。可我錯了,手被慢慢放下。石沉大海,人們隻會稱讚濺起的一滴浪花,卻聽不到海的哭泣。

天旋地轉,這是怎麼了?“雪淵。”恍惚迷離之間,見到的卻是扶海。“雪淵,你沒事吧?”

我沒事。不知他可否聽見,又或者,我也許隻是在心中說了句。我被他緊緊的抱在懷中,溫暖而寬厚的胸膛,著實讓人留戀。心裏想著,若是情竇未開的小女子,隻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愛上吧!

“許大夫,雪淵沒事吧?”扶海還是放心不下,找來了許大夫。“這個???”許大夫麵色猶豫。

“實不相瞞,我曾見淵兒咳血。所以還請許大夫請直言。”見許大夫試圖開口,我便用微弱的聲音喚道:“扶海,扶海。”

“雪淵,我在這,我在這,你怎麼樣?”“我,我想吃東西。”扶海欣喜:“你想吃東西,我讓廚房給你做。”“嗯。”也隻有這樣,才能讓扶海離開。

隻剩下我與許大夫,我緩緩開口:“許大夫,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望許大夫不要告訴方府的任何人。雪淵求您了。”

“雪淵小姐,你不要這樣。你體內的毒素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蔓延全身。”許大夫自己都有些懼怕,更何況年前的是個女子。不禁心生敬意。

“我知道,我已經命不久矣了。”對於這種情形,許大夫見得多了,但還是有會一絲無奈:“我先給你開幾副藥,可暫時抑製毒性。不過,也隻能保姑娘一年。”

“足夠了。”心中牽起一抹笑意。“謝謝許大夫!”“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一會就好了。”扶海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我笑吟:“恩。”

扶海:“對了,許大夫。”許大夫看了看我,道:“隻是太過勞累。休息幾日,再吃些寧心靜氣的藥也就無礙了。”

“我就說,我身體好著呢!”我盈盈一笑。“你呀,總是讓人擔心!”扶海輕拍我的頭。“那在下就告退了。”許大夫。

“阿貴,跟許大夫去領藥!”“扶海,你有沒有感覺的到,這屋子裏好像還有一個人?”我環顧四周道。

“還有一個人?你糊塗了吧,就咱們兩個啊。”

“我沒有開玩笑,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