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知春處理掉姬雅玥的血衣回來了,知夏抱著姬雅玥幹淨的衣服和傷藥也找了過來。
“今天的事”姬雅玥轉身向著知冬三人,眼睛淡淡的瞟了眼她們說:“我對你們很失望。”
平靜的話語讓知冬三人的身體同時微震了下,然後低下頭,沉默的看著腳尖,今天她們的確失職了,馬車什麼時候被人做了手腳不都知道,她們四人還被人逼離自家主子的身邊,要不是有現在這個姬雅玥在,今天她家主子可就真是要交代在那裏了。
“其他的我不想多說。”姬雅玥撩起散在水中的長發,用手擰出多餘的水分,眼看著手中的長發,聲音依然平靜無波道:“知道你們最嚴重的錯誤是什麼?”
知冬三人悄然對視一眼,對於姬雅玥說教她們,她們並沒有覺得心裏不服,因為她現在的身份是她們的少主子,更因為今天她那血腥強悍的手段,所以現在她們隻是在猜她所說,她們犯了最嚴重的錯誤,她們是否想在了一塊?是不是她們心中所想那點?
“奴婢知錯。”知春後背挺直,曲膝跪向姬雅玥,低頭看著雙膝前的地麵誠懇說。
“奴婢知錯。”知冬和知秋也不分先後的後背挺直,雙膝跪向姬雅玥。
姬雅玥看了知春三人一眼,抬頭看向天上那輪明月淡淡道:“這樣的事發生過不少次吧。”
“今天你們的表現,我實在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能活到現在?沒有了那些士兵,你們竟然連個人都殺不了,她現在還能活著,還真是個奇跡,如果往後你們還是這樣的實力,我想她身邊不需要你們這些累贅。”
跟在姬雅玥身後往山下走的知春三人,耳邊不由得一遍又一遍地回響著姬雅玥在溫泉裏那冷清淡漠的聲音,如果認真看她們的臉,不難看出她們都緊咬著下唇,強忍著眼眶裏那快要掉落的淚水。
一直以來她們都覺得,即使她們的武功算不得一流,但是也是不差的,可是今天看到那些與姬雅玥對上,卻不用幾招就慘死在姬雅玥手上的人,她們才知道她們那真是‘花拳繡腿’,可是這能怪她們?教她們武功的人就是那樣教她們應敵的。
輕風一邊用劍開路,一邊注意著四周的動靜,不時回頭提醒姬雅玥哪裏小心注意,因為顧及姬雅玥那還餓著的肚子,所以速度比剛剛要快上不少,對於姬雅玥和她的婢女們之間的沉悶氣氛,他直接選擇無視。
一劍揮下,駐紮營地的火光已經能讓他們看到了,山裏的響聲驚動了在營地戒備著的士兵們,隨著響聲漸近,營地裏的人都不由得警惕了起來,姬雅玥五人一出現,那些暗中戒備著的士兵們愣了一下後,立即單膝跪向姬雅玥:“恭迎公主。”
在看琴譜的水冰彥聽到聲響,不由得從書中抬起頭看向那垂著的車簾,然後轉眼看向還在昏迷中的木翎婉,嘴角慢慢地勾出一個似嘲的冷笑,她還真是放心她在這裏。視線重新回到書頁上,水冰彥左手五指輕輕的在琴弦上撥動著。
“公主”知秋快步來到姬雅玥身前福身道。
“那些東西呢?”姬雅玥淡淡的看了眼發出琴聲的馬車,回頭看著知秋問。
“請公主隨奴婢來。”知秋低聲說完就前麵帶路,姬雅玥要她帶回來的草藥,她不能認全,所以不敢冒然動手處理,隻是認為姬雅玥會用到什麼皿器,就為她準備了些,也幸好那架馬車帶著的東西齊全。
姬雅玥在山上采摘的其實隻是些補血補氣的藥草,她在前世是個殺手,她會的隻是簡單的急救法,對於藥草的認知,也是為了能在野外活下去而看了些書而已。
將那些草藥分好類,讓知秋她們用水熬了,告訴她們要熬多久,吃了點東西後,姬雅玥就向馬車走去,踩著矮凳子登上馬車,伸手掀簾,就看到水冰彥認真看書的容顏,來回輕動的五指撥出不成調的音律,可以知道他在試著音。
‘公主,請您用這個,這芭藥是神藥穀最好的傷藥,也是天下千金難求的上好傷藥。’這是知夏在看到姬雅玥在為自己包紮傷口不上藥時,出口相勸的話語。
眼中暗芒閃過,姬雅玥一邊坐進去一邊思考著,最好的傷藥,那就是說,他不會報複她拿他試藥這事,那他為什麼讓她上馬車?用手探了探木翎婉的額頭,發現並沒有異常,姬雅玥就安靜的對著木翎婉坐在那裏,一點要和水冰彥說話打招呼的意思都沒有。
水冰彥隻是在姬雅玥進來的時候瞟了眼她,看到她沒有出聲的意思,他也沉默的看著手中的琴譜,手指時不時的在琴弦上輕動著,不時又來回撥動著同一根弦,像是在考慮測試書中所寫的音在彈奏時該用的指法和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