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去找葉子,是在一個周末的午後。
中午補了一個覺,感覺神清氣爽。淺藍的天空中有幾絲浮雲,氣溫有些低,感覺整個人都很精神,宿舍後麵的公園裏有一些不知名的樹毅然開出綠色的葉子,我看著它們,像是看見了自己內心裏的一些希望的嫩苗。
我找葉子不是為了去跟她聊天,是想要送一瓶凍瘡膏給夏。
我自然知道葉子如果要是知道我去找她是為了這個目的,肯定會大鬧,隻好見機行事,去了看看夏在不在,或者問一下夏具體的宿舍然後偷偷給她。
我也沒有確切地想清楚自己到底為什麼要去送凍瘡膏,就是很自然地就做了這一件事情。從箱子底部把這一瓶堂姐從國外帶回來的寶貝搜出來著實費了一些力氣。本來以為會過期的,一看離保質期還有很長的時間,於是如獲至寶似的放在枕邊,然後計劃著什麼時候給夏送過來。
或許是因為那一天看見了她的傷口,太觸目驚心了吧。我沒有想那麼多,跟隨本能似的來到葉子的宿舍樓。
每個隊的宿舍樓都是有站崗的學員,我找了一圈,發現他們隊站崗的不在,那個放在宿舍樓樓梯口的桌子空著,上麵的台燈卻亮著。
等了半天,終於有一個身材碩大的男學員帶著帽子紮著腰帶走到桌前。
我讓他幫忙喊一下葉子,他居然瞪著眼睛看著我好半天,然後慢條斯理地說:“沒,沒,沒有這個,個,個,人!”
“原來是個結巴,我有些納悶,怎麼可能沒有這個人呢?”葉子明明告訴我在這裏的啊。
我又找到其他幾個學員問了一下,他們也不認識葉子,更沒有聽說過夏。
這也太奇怪了吧,葉子為什麼要撒謊呢?
我揣著凍瘡膏離開的時候,先前的興奮和激動瞬間蒸發掉了,剩下的,是空白和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