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 情之一字,傷筋動骨(1 / 2)

兩人就這麼在六丫急吼吼的帶領,丫丫的白眼兒下,進了丫丫的廂房去數壓歲錢去了。

這邊,青玉壓根兒就沒在西廂停留,跑上遊廊穿過月亮門,又出了垂花門直奔前院東廂而去。

路上遇到正在院子裏的四處玩鬧的張明浩小團子也沒有在意,還差點兒把人給帶倒。

大力的推開東廂的門,屋子裏的是四哥兒和楊謹瑄一起湊在書桌前不知道在研究著什麼。

“楊謹瑄,你知不知道你娘想讓丫丫嫁給你!”青玉輕喘著大聲說道。

隻低著頭的楊謹瑄並沒有聽她說的話而是慌忙的低頭去卷書桌上的紙軸。

青玉見楊謹瑄沒有反應,湊過去,一把打掉楊謹瑄的手。

“我說,你娘想讓丫丫嫁給你,已經在王祖母和王大娘麵前提了!”青玉聲音急切又緊張。

楊謹瑄被青玉的動作弄的好看的眉峰都皺了起來,把人擋開,繼續去卷自己的卷軸。這件事情還是他向娘親提及的,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青玉見楊謹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焦急的去把楊謹瑄手上的畫軸搶過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弄這個畫軸。想到這裏,便伸手過去搶,楊謹瑄連眸色都暗沉了下來,一隻手握著卷軸,另一隻手試圖去擋青玉的動作。

青玉好歹是打小就在外麵跑生意的,拳腳上雖說不上是武林高手,但三腳貓的功夫還是有的。

而畫軸原本就隻卷到一半,青玉的這一番搶奪,卷起的較重的那一側又摔回了桌麵上。卷軸軲轆軲轆的滾了起來,而這幅畫像的全貌也露了出來。

青玉嘴裏原還想說些什麼,眼角的餘光瞧到畫軸上,手上的動作就頓住了。這畫上的人是,是……

難以置信的抬頭去看楊謹瑄的臉。

楊謹瑄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又去卷桌上攤開的畫卷,連個眼色都沒有給青玉。

站在兩人身後的四哥兒眼裏閃過一抹深深的歎息,接著似乎也是想到了什麼似地,扭頭看向窗外衰敗的景色,麵上的落寞之色更甚。

“楊謹瑄,原來這是你的心思嗎?”青玉的手垂了下來,一直都昂著頭也垂了下來,鳳眼裏閃過水花,語調平淡的問道。

“一直都是。”楊謹瑄將畫卷輕輕的卷起來收到匣子裏裝著,說出了青玉衝進來咆哮這麼久後的第一句話。

這句話讓盈盈在青玉眼裏的淚珠不斷的滴落下來,可是這好幾月他們不是並沒有聯係嗎?不是從來沒有看過嗎?就是在莊子上的時候,不是也沒有什麼表露嗎?

“楊謹瑄,我恨你!”為什麼要在自己把心丟了的時候才要知道這個?青玉低喊一聲,閉眼任由淚水留下來,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他們在城裏一起去教訓那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他們一起在城裏和二嫂一起學武藝,他們一起在城中茶樓裏打聽來自東邊的戰事的消息,他們一起做過那麼多的事。

她以為他們是那麼的契合,是良配!

青玉沒有往後院裏去,直接奔去了角門。她不想呆在這個地方,一點兒都不想!穿過角門的那一際,青玉還隱隱的聽到來自後院的笑聲。

勉強的牽牽嘴角,她現在隻想到外麵去,讓寒風把麵上這著討厭的東西的吹走。

正月初六是個非常好的日子,非常好。年關的忙碌已經過去,正月十五的上元節又還沒有到來,這才是真正的休假,給所有人休息用的。

冷風似乎在呼喊著往更北的越過繁華的邊錦城的地方吹過去,越過丘陵,越過土丘,直到那架起的個個半圓形的帳篷。

一個膚色被太陽神洗禮過的黝黑而看起來憨厚的少年掀開了帳篷的簾子。

麵色有些猶豫的站在帳篷外原地走了幾圈兒,接著便像是堅定了什麼信念似地大踏步的往帳篷的後麵走過去。

帳篷是依山而建的,後麵是這附近最大的一個山丘。而山丘的背麵,原本應該是空蕩蕩的地方,這時候站滿了騎兵戰士,黑壓壓的一大片,覆蓋了整個山丘的背麵甚至延伸的看不到盡頭。

隻這麼些蠻人鐵騎卻一絲的聲音都沒有發出,連馬匹都消無聲息。

排頭的那位蠻人將領見到少年過來,一躍從馬上跳下,站在少年的麵前將腰間的刀攔到身後,垂頭問道:

“阿齊拉尊貴的三王子,請問你過來有什麼事?”

“我知道你們馬上就要出發了,我隻有一個要求,請不要傷害在距邊界一百八十裏之外的王家莊的人。他們對我阿齊拉部落有恩情。”少年卻是對這將領行了一個更大的禮,然後說道。

“我們知道了,我們草原神的子民是不會對恩人揚起彎刀的。”蠻人將領點頭,然後回頭,翻身上馬,揚起彎刀遙遙的指向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