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九的臉上無法讀到任何東西,隻有滿滿的笑容,好像她對麵坐著的是一位多年未見的好友。
鳳九和灰鷂相互對視,誰都沒有主動發難。
玄歌和風澗月半扭身軀,眼角餘光注視著灰鷂的一舉一動,一人手拿長劍,一人握的是刀。
在場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在沒得到鳳九的暗示下,他們隻能等,畢竟灰鷂距離鳳九實在是太近了。
十個人,具是暗藏殺機,在人數不多的茶坊裏,形成一股常人無法分辨的暗流。
這時,茶坊裏麵突然出現一個最沒顧忌,也是最大弱點的人,眼尖的鳳天佑一眼就瞄到了茶室裏麵坐著的鳳九,臉上一喜,快速的朝鳳九走去,“姐姐,你怎麼在這裏?”說著,他看了看坐在鳳九對麵的灰鷂,心中突然一驚,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他年齡雖然不大,可見過的世麵卻不少,一看雙方的氣氛不太對,鳳天佑便知道事情出了狀況,他不滿的瞪著對麵的人道:“哎,我說,這裏有人了,你還不走嗎?”
灰鷂一動未動,連眼神都沒閃一下,臉上不見一絲波動,好像鳳天佑在他麵前如同透明。這自然更加引起鳳天佑的不滿,眼白一翻,不悅道:“人長得難看也就算了,還出來裝聾作啞。”
灰鷂的臉上依舊毫無表情,可垂直向下的袖口內已經露出一段雪白的劍尖。
在場的人心中惱火,這鳳天佑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居然能在這裏碰上,眾人心中焦急,卻不敢開口說話,因為一個疏忽便會給灰鷂以可趁之機。
有桌子擋著,鳳九無法看見,但卻能感受到逼人的殺氣。她笑眯眯的拍拍鳳天佑的肩膀,道:“別這樣,一個‘朋友’”
“哦?”鳳天佑一愣,轉目看著鳳九,又瞧瞧灰鷂,又轉而看了看四周圍著的人,前者笑得真誠滿麵,後者麻木無情,感覺有些不對,但哪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隻是直覺告訴他對麵坐著的那個死人臉不像是姐姐的朋友,也因此從一開始鳳天佑就沒給對方好臉色。
“天佑,姐姐和這位朋友有話要說,你先回去!”鳳九聲音低沉,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灰鷂。
鳳天佑還沒弄懂,搖頭道:“我不。”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碰上姐姐,這樣好的事情他才不要走呢!
鳳九耐著性子哄道:“聽話,天佑。”她哄天佑的口氣更像是哄小孩,語氣雖平緩,心中已急得快著火。
這時,灰鷂突然開口,“鳳小姐,讓這位客人留下來,我們之間沒有需要避人的地方。”
鳳天佑聽後,連忙大點其頭,之前他還看對方不順眼,現下聽到死人臉居然讓他留下來,他自然是屁顛屁顛的趕緊坐到鳳九身邊,生怕她把他攆走似的。
鳳九心中一歎,微笑道:“確實沒有。”她一手撥弄著麵前的茶盞,眼睛彎彎的看著灰鷂,說道:“常言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可惜這裏沒有酒,不然我一定請你喝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