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鷂淡淡道：“若有情誼在，一切皆可成酒。”
鳳九笑道：“那得看情誼深不深。”
灰鷂道：“我們之間，足可以比海深。”
鳳九心中一驚，笑容不變，問道：“我很奇怪，不知道何時和你結下這麼深的‘情誼’。”
灰鷂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一絲波動，有痛苦、有遺憾、有失落、還有仇恨。他淡然地說道：“忘記說了，‘他’是我的義父。”
呀！鳳九暗吸一口冷氣，灰鷂口中的他難不成是？赤雲國和她有過節的不外乎那麼一個，灰鷂口中的義父莫不是鳳雲重？現在看到灰鷂如此模樣，不用問了，這個灰鷂和鳳雲重之間一定有極深的關係。
想到這，鳳九忍不住嗬嗬笑了，眯著雙眼，樂道：“看來，我是惹了馬蜂窩了。”
灰鷂眼中殺機頓顯，肩膀一顫，半個劍身已經透出袖口。
鳳九臉上的笑容依舊，眼睛縫中射出來的光亮的嚇人，在她身上，灰鷂覺得都是破綻，又好像沒有一絲漏洞，他不敢保證一擊能要鳳九的命，這點讓他很不舒服。
灰鷂的注意力慢慢移到鳳天佑身上，木然的毫無感情，說道：“失去親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看出對方將目標轉移到鳳天佑身上，鳳九手指緊緊夾著飛刀，注意力集中在灰鷂的手臂上，隻要他敢妄動，飛刀會以最快的速度刺進他的喉嚨。
可惜，鳳九和灰鷂一樣，都沒有把握做到一擊必殺。
突然，鳳九鬆緩下來，靠坐在椅子上，仰麵同情道：“我很同情你，可惜這種感覺從來沒在我身上發生過，‘他’於你而言是你的親人，但對我來說卻不是。”說著，她還無奈的搖搖頭。
如果旁人聽到鳳九的話，恐怕早忍不住暴跳如雷。
灰鷂隻是身子一震，接著又恢複常態，狹長的劍身不知何時已經全部顯露出來，冷冷道：“也許，你很快就感受到了。”
“是嗎？”鳳九端起麵前的茶盞喝了一口，問道：“我很奇怪，你怎麼會和他認識？”
灰鷂微愣，不知道她這個時候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沒等灰鷂答話，也不用他答話，鳳九突然動了，手指一彈，手中的茶杯脫手而飛，直打灰鷂的麵門。
灰鷂幾乎出於本能的向後一仰之際，鳳九的飛刀也到了。
飛刀雖是後出，但分量極重，幾乎和茶杯同時飛到。
灰鷂在沒準備的情況之下依舊不慌不忙，手臂微晃，隻見銀光一閃，發出啪的一聲輕響，火花紛飛，茶杯正撞在他的劍身上，接著“叮”的金鳴聲，飛刀被劍撞飛出去好遠，與此同時，灰鷂另一隻劍快如閃電，帶著一股寒風，直刺鳳九的小腹。
這早在鳳九的預料之中，她本來就翹起的二郎腿猛地一抬，腳尖不偏不正，正頂在灰鷂握劍的手腕上。
這一腳力道十足，可踢在灰鷂的胳膊上，反把她自己震得腳掌生痛。
灰鷂的劍勢隻是稍微緩了緩，接著還是刺在鳳九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