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就是何月的黑曆史啊!現在想想,當年自己有夠傻的,居然會被蔣瑤那種人牽著鼻子走,就算要走,也不該是她走!
夏平安看著何月像是戰敗了的小雞崽兒似的,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何月這樣的人,就該活在陽光下,肆意,率性,明豔動人。
羊腸小道上,一個很美麗的女子邁著優雅,閑散的步子朝竹屋走來,道路兩邊的楓樹葉子落的比前兩天更多了些,腳踩在上麵軟軟的,有著細微的摩擦聲。
夏平安想了一下,好像昨日才霜降,難怪葉子落得這麼快,等到蔣瑤的身影越來越近的時候,她才算是見到了廬山真麵目,蔣瑤的身材很高挑,外麵穿著一件米黃色的風衣,倒是和慕戰北配成了情侶裝,雖然顏色不同,款式倒是差不多,腳上的鞋並不高,是那種很舒服的高度,又黑又亮的發軟軟的披在肩上倒是多出了幾分柔美,她的皮膚很白,明淨的鵝蛋臉上,一雙鳳眸滿含著春意。
都說人的眼睛可以勾人心魄,夏平安覺得,蔣瑤這個女人,什麼話都不需要說,往男人們麵前一站,自有人願意為了她赴湯蹈火。
“這麼多年過去,她還是一如往日的那般漂亮。”這是何月的真心話,他們三個人相識多年,蔣瑤是從小美到大的,見過她的人沒有一個不稱讚這姑娘漂亮的。
天色微醺,竹屋外的石階上落滿了槐樹的黃葉,蔣瑤站在竹屋的台階上,柔柔一笑已是百媚暗生,“師姐!”她仰著那張令人瘋狂,美麗的臉,就那樣輕輕的呼喊。
這樣一個美麗的人,實在令人難以心生惡意,夏平安看著蔣瑤眼底的光芒,溫和,溫暖,帶著思念。
放下心來的何月這才把注意力放到慕戰北身上,“你怎麼會來這裏?”
慕戰北把溫熱的粥遞給她,俊美的臉好似隔了重重山嵐,讓人捉摸不透,“我如果不來,你是不是要躲我一輩子?”
何月悶頭吃粥,顯然是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時隔這麼多年,再多的恩怨也淡化了,如果問她恨不恨,那幾年的確是恨的,可現在,她忽然有一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感覺。
什麼恨,什麼怨,都讓它隨風而去吧!
慕戰北的心,猛地一咯噔,他看著何月那張平靜的臉,心裏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管何月是恨也好,愛也罷,至少對他是有情緒的,現在如湖水一般平靜,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我吃飽了。”何月把碗放到一旁,拿起紙巾擦了擦嘴,便掀開被子下了床,“我出去透透氣,躺了這麼長時間,不累也覺得累了。”
慕戰北本想拉她,卻被何月巧妙的躲開了,心中不由一陣苦笑,如今的師妹再也不是當年的師妹了,以前她從不會拒絕,現在……
時過境遷,再也回不來了,就如兩個人的心境,看似相同又不同,他的心掛念的從來都隻有一個人,可是師妹,自己卻已經不是她的唯一了。
“師傅!”何月看著竹屋裏麵來了不少看病的人,不想耽誤師傅給人看病,便說道:“我出去走走。”
傅老看到何月的臉色好了很多,也放下心來,眸光往樓上看了一眼,心下暗歎口氣,看來這兩個人的心結還是沒有解開,都說女人的眼睛裏麵進不了沙子,其實男人也一樣,作為師父的,他知道何月心中的結在哪裏,三個人糾糾纏纏了這麼些年,終歸是要麵對這一天的。
“平安!”何月邁著輕快的步子找到正坐在石頭上烤地瓜的人,聞著陣陣撲鼻的香氣,長長的吸了口氣,問道:“有我的嗎?”然後也給自己搬了塊兒石頭坐下。
夏平安掐指一算,幽幽道:“我剛算過了,你大概會這個時候醒來,所以這地瓜嘛,自然有你的一份。”
何月心情好,再加上本身也是個愛鬧騰的性格,便笑道:“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居然不知道你還是個神算!”她雙臂抱著自己的膝蓋,滿臉的愜意,“還是平安對我好啊!有好吃的還知道給我留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