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平安坐在一旁的小凳上,手中的白蘿卜在她手中像是活了一般,沒多久,一隻大白便活靈活現的出現在眾人麵前。
何月半蹲著,上下打量著雕的栩栩如生的大白,感慨道:“平安,你雕的真像啊!尤其這雙傲嬌的眼神,活脫脫的一隻大白啊!”
“何月,大白要是知道你把它說成這樣子,等你回去會送你一份見麵禮的。”她幽幽說道。
何月一想大白對付她的手段,渾身一股冷意冒出,她嘿嘿一笑,“你不說,大白怎麼會知道。”
手裏正摘菜的蔣瑤,柔聲道:“大白是隻老虎嗎?”
“不錯。”夏平安很幹脆的承認了,看著何月正忙著拍照,她看了眼蔣瑤,“聽說你和慕戰北的關係很好。”
夏平安想了一下,好像昨日才霜降,難怪葉子落得這麼快,等到蔣瑤的身影越來越近的時候,她才算是見到了廬山真麵目,蔣瑤的身材很高挑,外麵穿著一件米黃色的風衣,倒是和慕戰北配成了情侶裝,雖然顏色不同,款式倒是差不多,腳上的鞋並不高,是那種很舒服的高度,又黑又亮的發軟軟的披在肩上倒是多出了幾分柔美,她的皮膚很白,明淨的鵝蛋臉上,一雙鳳眸滿含著春意。
都說人的眼睛可以勾人心魄,夏平安覺得,蔣瑤這個女人,什麼話都不需要說,往男人們麵前一站,自有人願意為了她赴湯蹈火。
“這麼多年過去,她還是一如往日的那般漂亮。”這是何月的真心話,他們三個人相識多年,蔣瑤是從小美到大的,見過她的人沒有一個不稱讚這姑娘漂亮的。
天色微醺,竹屋外的石階上落滿了槐樹的黃葉,蔣瑤站在竹屋的台階上,柔柔一笑已是百媚暗生,“師姐!”她仰著那張令人瘋狂,美麗的臉,就那樣輕輕的呼喊。
這樣一個美麗的人,實在令人難以心生惡意,夏平安看著蔣瑤眼底的光芒,溫和,溫暖,帶著濃濃的思念。
兩個人之間明明有著諸多的恩怨,可蔣瑤看何月的眼神,哪裏像是仇人,分明是看到多年不見的老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激動。
何月臉色一冷,放在欄杆上的手緩緩握緊,“你怎麼來了?”
“多年不見師姐,我很掛念!”蔣瑤手裏提著包,仰著小臉,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裏,風吹過,帶起一地的翩躚。
“你思念我?你應該是巴不得我死掉才好吧!”何月的嘴向來是不留情的,尤其是對待自己的敵人,嘴巴更是不饒人。
蔣瑤微微搖頭,滿含春水的眸光仿佛能溢出水來,“我怎麼能盼著師姐死呢?師妹我這麼多年來很是思念師姐,每日都在為師姐祈禱,祈禱你能早日回來。”
何月一口氣堵在心口,堵得難受,就好像你用足了勁兒打出去這一拳,卻發現自己打在了棉花上,那種無力感,無奈感讓她想發瘋。
可偏偏,蔣瑤就是有能把人逼瘋的本事,無論男女。
夏平安一向都是護短的,一看何月被人堵的說不出來話,精致的小臉一抹笑意浮現,“那是自然,這些年何月對你也是念念不忘啊,當年你對她的恩德,她可是一日都不敢忘懷。”
到底是老江湖,蔣瑤柔柔一笑,順了順散落在肩膀上的發絲,眼睫微抬,像是初開的花朵,嬌嫩,美麗,“這位是?”
“我是她妹妹。”夏平安握住何月的纖纖素手,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似冷非冷。
“妹妹?”蔣瑤把目光轉移到何月身上,柔聲道:“我怎麼不記得師姐還有一個妹妹?”
如今已是深秋,桂花開的稀稀疏疏,香氣又淡,何月的聲音就似這清冷的深秋,寡淡的好似一杯冰涼的水,“師妹既然對我日日夜夜掛念,她是不是我妹妹,你當真不知道?”
這時,慕戰北從竹屋裏麵走出來,看到蔣瑤時,光華瀲灩的眼眸閃過一抹不耐的神色,“你怎麼會來?”她是不是還嫌現在不夠亂,特意過來澆一把油的,本來他跟何月之間的關係就僵持已久,她這一來,何月或許會覺得是自己把消息告訴蔣瑤的,誤會根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