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劭南盯著照片上的兩個人。
如果這個時候,他還以為他是跟那個男人長得像的話,那他就是弱智了。
回到家,他一直坐在沙發上抽煙,眉頭緊蹙著。
祁嬸兒從樓上下來,以為他還在為他父親的吵鬧而煩惱。
“我跟你祁叔也覺得我們待在這裏並不妥當,所以,我們改日裏就回去了,有你們惦記著就挺好了。”
遲劭南抬起頭,眼眶微紅。
“我什麼都可以容忍他,可他做的也太過分了。”遲劭南說著,把他手裏的照片遞給了祁嬸兒。
“這不是你跟白墨嗎?這得好幾年前吧,再看看現在的你,老成的跟個老頭似的。”
“我根本什麼都不記得。”他說,眼睛裏全是沉痛跟無奈。
祁嬸兒呆住了,怎麼會這樣。
“應該不會的,劭南。”
“他為了讓我留在遲家,做的事情還少麼?無所不用其極形容,不過分吧,如果不是他太作,為什麼我們不願意回去,他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說著這些,他的眼裏是滿滿的失望,還有對父親的恨。
“你也別這樣想。”祁嬸兒也隻能口頭的說說,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對遲延,她是真心的喜歡不起來,做的事情總是讓人覺得心寒。
“如果不是他,還有誰,我是個人,是個正常的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忘了那麼多的事情,祁嬸兒……您都不知道,我對白墨做了些什麼呀?!”他捂著自己的腦袋。
祁嬸兒也沒出說話。
看著照片上的女孩,水靈靈的大眼睛,而那時候的劭南呢,眼裏也滿滿的笑意。
她沒有孩子,把這兄弟仨當成是自己的親孩子一樣的看待,這兄弟仨的性格她也是非常了解,劭南真的是隻有跟這個女孩在一起的時候,讓人覺得他整個人都是開心的。
有什麼比得上有個自己稱心如意的伴侶呢。
祁嬸兒不知道說什麼,就在一旁陪著,遲劭南不停的抽著煙,沒多會兒的功夫,這一包煙就抽完了。
大白不明所以的趴在他的腳邊。
再想去找煙的時候,祁嬸兒摁住了他的手,“天都這麼晚了,別抽了,不為了你自己還不為了白墨呀,你要是抽煙喝酒讓自己有個好歹了可怎麼辦,有了錯,咱就改,是不是,你們之間都是誤會,我都說過了白墨那孩子眼裏滿滿的都是你,或許對你暫時希望,咱有個好體格,再去追一回,把人追回來,對她比以前更好,不完了嗎,你要這麼個抽煙法兒,有一天跟她在一起了,年紀不大就咳嗽,這個病那個病的,不是拖累人家姑娘麼,是吧。”
祁嬸兒的勸慰很有效,遲劭南抿了抿唇,他不知道自己該跟祁嬸兒怎麼說他的心裏話,他心裏特別的難受,也覺得特別的對不起白墨。
他曾經看過白墨小心翼翼的寫著與那個人在一起的短信,短信點點滴滴她都那麼珍惜,而他明明是參與者卻像個局外人一樣去嫉妒,這讓他多麼心痛,那種滋味,那種努力回想都不會有的畫麵感,讓人抓狂。
這張照片的背後甜蜜的寫滿了他曾經對她的好,他卻也似乎看到了他離開時,她的無助與彷徨。
他真的渾身都難受,明明都經曆過的事情,怎麼就一點都想不起來呢。
祁嬸兒在他的身邊是更加的替他難受,替他痛苦。
她理解劭南這麼多年來過的並不好,他又要強,這種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他心裏一定得難受死了,卻仍舊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就好像,你在找一件對你至關重要的東西,不停的找,不停的找,去總也想不起來放在了哪裏,心裏著急,也上火,何況是兩個人在一起的記憶呢,美好的東西,他又向來珍惜,忽然間接受這樣的事實,他自責內疚,還帶著對他父親深深的失望。
遲劭南扶著額,“祁嬸兒,您先睡,我出去有點事。”情緒過後,他又變成了那個決策於千裏的男人,肩上似乎又能夠扛起所有的事情來,他這個年紀了,自然也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看著他出去的背影,叮囑他開車慢點,不放心他自己,也把大白送上了車,他在意白墨,當然,也在意白墨留給他的這條狗。
遲劭南自己開車,撥電話給白若曦。
白若曦正在看書,沒想到遲劭南會給他打電話。
“喂。”
“在哪裏?”
白若曦報了地址,半個小時後,就接到了遲劭南的電話讓她到樓下去。
白若曦換了件衣服到樓下。
她的車停在公寓樓前,她一貫的微笑上前,遲劭南的車窗降下來:“上車,我有點事情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