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看到的是藍天。我怎麼到了外麵?此時北方戶外應該是冰天雪地,為什麼沒有感覺到冷反而好熱。我趕緊坐起,發現自己位於一片草地中央,草地的四周被不認識的樹木圍著。蟲鳴鳥叫。我這是在山裏嗎?此時的我還有些懵。
忽然,我聽到了人打呼嚕的聲音,著實被嚇了一跳。順聲看去,距我大概十米遠的草叢中似乎躺著一個人。我大著膽子,蹲著雙手拄地,慢慢挪過去。哈哈。原來是可樂,在那睡的正香。我拍拍他的大臉盤子,叫道:“嘿嘿。樂啊,醒醒,醒醒。火車到站了,要開飯了。”
可樂睜開眼,眼珠一動不動地看著我,然後猛地坐起。我去,差點兒撞倒我。他眼皮一眨沒眨地看看四周,然後看向我,說道:“一心,這,這是哪啊?”
“我不知道。”
“救命啊。有人嗎?”有人呼救,聲音是從草地邊緣一片比較高的草叢中傳來。聲音很熟悉,聽上去像是晨夕的聲音。我喊了一嗓子:“你是晨夕吧。”
對方喊道:“你是一心?你也在。趕緊過來啊。”
我應道:“我在,可樂也在。馬上過去。”
我向那頭挪,可樂站起來一扭一扭地往那邊走。
“啊哈!”我大叫:“小晨兒,我終於見到你了。感動天感動地終於讓我見到了你。”
可樂也說:“你,你小子。也沒長著三頭六臂。發,發那麼多次視頻你不接,這下,下你自己出來了。”
晨夕非常瘦,膚色白,長得很清秀,能看出他的臉有些僵硬。他躺在那裏,隻有頭和兩個隻胳膊能動,眼中閃爍出疑慮和些許恐懼。他問:“媽的。咱們這是在哪?咱們怎麼來的?”
我說:“你們忘了?咱們在聊天室,來了個女聲,就這女的把咱們送來的。”我又看看四周,又看著天,接著說:“誰知道這是哪兒。中國南方某地?還是在國外某地?還是”我停頓了一下“另一個世界?”
“唉!”可樂歎口氣說:“咱,咱們不同意就好了。被那娘們弄,弄到了這個地方。”
我的目光又放到了可樂身上,說道:“誰能想到這玄乎事兒落在我們頭上?給我們弄到有人的地方也行,你說說,把咱們給整到了荒郊野外。”
可樂說:“這下可好,不,不用去韓國。”
我說:“不去正好。思密達那破地方不去也罷。當務之急是我們離開這裏,找到有人的地方,搞清楚我們身處何處,然後想辦法回家。”
忽然,不知何處傳來一陣巨響,周圍樹林裏的鳥受驚飛起。我嚇得一陣肝顫。可樂也是四處張望。
我趕緊對可樂說:“此地不宜久留。天黑就更不妙了,咱們趕緊帶著晨夕離開這裏。”
晨夕用低沉的聲音對我們說:“把我留在這,你們走吧。我這個樣子,你們沒法把我弄走。我不想拖累你們。等你們找到人了,再回來接我。”
從他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他的絕望與難過。
我大叫:“放什麼屁。咱仨一起來的,就要一起回去。咱仨必須在一起。能不能找來人不說,即使找了人來救你,到那時,黃花菜都涼了。野獸不把你掏了才怪。”
晨夕眼中閃出淚花。
可樂說:“不,不用擔心,沒什麼難的。搞兩根長樹枝,把,把衣服套上,就做成個擔架。把你綁在擔架上,拉著走。”
我笑著說:“可樂,人才啊!我一整就說:可樂就是上學少,要不現在會的隻會比我少那麼一點點了。”
“哈哈哈……”可樂大笑著去找樹枝。
我說的話一半是玩笑,一半是事實。可樂確實非常聰明,許多東西一學就會。他可惜就是上學少,隻讀了一年,這使他失去了最為巨大的獲取知識的途徑。我想以他的智商,一直念書的話,一定能考上大學,成為非常有成就的人。許多人視腦癱患者為腦殘,覺得他們是弱智是傻子。這種行為非常不尊重腦癱患者。他們需要知道並不是所有腦癱患者智力都有問題,有1/4的腦癱患者智力正常,甚至更為聰明。將腦癱當作腦殘的人才是腦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