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老江湖聽到這兩個名字,必然大吃一驚,富貴院近些年在江湖上聲名鵲起不是因為那些神秘無比的十二老爺,而是因為有十二名武功高強卻年紀頗輕的殺手,富貴院裏按“龍騰鳳舞,風聲鶴唳,鷹視狼顧”分成三組。
這矯鶴、遠聲正是風聲鶴唳中的二人,矯鶴善於藏匿,腳力強勁,曾經跟蹤以輕功著稱的華山掌門李天城一日一夜未被發現,待李天城放鬆警惕之際引來同伴將其刺殺。遠聲則善聽,善傳音,傳聞相隔十裏可分辨敵人人數多寡、武功強弱,兵器幾何,座駕幾許,更匪夷所思的是一身傳音功夫,相隔裏許與一人講話,其周圍人不會有絲毫察覺察覺。
這十二人均身懷絕技,戰績彪炳,一出富貴院便名震江湖,人人聞風喪膽,令諸位高手不敢小覷,更加倍努力習武,加強護衛,倒是形成了江湖中一陣人人好武,處事小心謹慎的風氣,這也是大家未曾想到的一個結果。
再說那老者,能統領這兩人,必是管事一級,聽到遠聲的讚歎,沒有表現出不滿,也歎道:“雖然有些許誤會,但都是為了這個院子,若不是......唉,不提了。那女子想必與師爺有關係。”說完再也不瞧那火堆一眼,轉身隱去,隻留四個字,“仔細搜查。”聲鶴二人點頭從命,瞬間消失在林子裏,也不知道到哪裏去搜索線索去了。
此時那兩個小家夥已經抬著趙千金顛簸出了二十幾裏地,恰逢雨季,兩人不敢走過泥淖地,怕留下腳印,專挑已經幹透的大路走,倒也省了不少力氣。奔到兩人累極的時候,找了個陰涼處坐下,此時將近申時,取出清水大餅吃吃喝喝,王承善看看來路,道:“如果真的院子裏的人找我們,現在應該快發現我們的蹤跡了。連夜趕路到六曲河吧,看情況怎麼擺脫他們。”
“不知道他們會發現些什麼,我們的腳印都盡量掃掉了,汗水都擦在汗巾上,連屁都憋回去了。這樣也能追上來我們就真沒轍了。對了,趙師爺既然怕泄密,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們?”
“殺了我們誰照顧他女兒呢?要是我沒猜錯,剛才一旦哪裏有話讓他不滿意,這時我們早已是兩具屍體了。
我估計他們快追上了,別忘記我們身上的味道,隻要找條狗,找到痕跡輕而易舉。”王承善發愁的看看睡得挺香的趙小姐,又看看遠去的路途,喝了一口水,接著道:“抓緊到六曲河吧,讓水把我們的味道衝走,盡快找到趙海崖說的地方,看看有什麼。後麵的路我們把擔架丟到附近隱蔽點的地方,輪流背著她,看能不能爭取點時間。”
“可是,她背上的傷怎麼辦?”
“針眼的傷無礙,不會加深。”
“她那麼重...”
“就當鍛煉身體了。”
“而且那麼高...”
王承善一愣,比劃了下個頭,那趙小姐貌似十六七歲,個頭比兩人高出一頭,背著勉強倒是能背,但是就別想趕路了。皺眉想了一會,從包裹裏取出一根麻繩,先繞了幾圈,比了幾下,不甚滿意,又試了幾次,終於繞成一個簡易的背帶,在身上一綁,讓王承仁將趙小姐放了上來,背扣一扣,倒也合適。忙完這些,王承善似乎發現了什麼,突然對王承仁道:“你喜歡她?”
“嗯。什麼?沒有啊,怎麼可能呢,哥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王承仁的臉一下子紅了,簡直要滴血了。
“要不是這一件事接著一件事,你的心思怎瞞得住我。我是說自從你帶她回來以後人怎麼像換了一個人似得。”
閑事說罷王承善也不再耽擱,背著大姑娘飛身而去,隻剩王承仁扭捏了一會,才磨磨蹭蹭的向哥哥追去。
將近午夜時兩人奔到天南鎮外,怕在鎮上被有心人瞧見,找到小路從鎮外繞出,又瞧好方向,疾奔出三裏,果然麵前見一條小河蜿蜒而過。二人尋了許久才見到一處窄彎,淌過河去,方才放心去漫山遍野的找處山洞過夜。
追兵似乎並未像他們所想的那樣緊追不舍。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聲鶴二人方立足河邊。“定然是過河了,也不知是趁著夜趕路還是找地方休息去了。師爺果然沒那麼好對付,我們被他的假線索耽誤太久了。”遠聲無奈道。
矯鶴思索良久,斬釘截鐵地吐出三個字:“不知道。”盯著一處明顯被腳印壓過的痕跡不知道在想什麼。“你覺得他們像是去哪裏?”
遠聲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看了一眼同伴,知道自己兄弟所想,也不再言語,“走吧,一同回去領罰。”似乎卸下了負擔,向富貴院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