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仁承善兄弟倆這一夜睡的太香了,混不知這一切。兩人直到第二日太陽又掛上天當中才迷迷糊糊餓醒過來。王承善趕緊四處查看一下,隻見趙姑娘睡的十分香甜,放下一半心來。等出洞看了一眼,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洞口不遠處就是萬丈懸崖,不僅如此,他們走過的路上一個個顯眼的足跡,就像一個路牌一樣告訴別人,“我們藏在這裏”。
王承善趕緊叫起弟弟,兩人背了趙小姐,又是一路跌跌撞撞找到那小河邊,向著下遊疾奔而去。這時王承善說出心裏的疑惑:“奇怪,有那些腳印,我們應該早就被追上了啊,怎麼現在還沒人來找我們?”
承仁也是不解:“會不會是真的沒有找到我們?或者說趙海崖判斷有誤,別人根本對我們沒有興趣?”
“還有可能是趙師爺把人都攔下來了,他功夫那麼高。”王承善心裏也是一陣輕鬆,昨晚沒被逮住,現在基本算是安全了。說著便慢下腳步,鬆了口氣。這時才感覺到肚子真餓啊,渾身都是酸疼。兩人對視一眼,苦笑著搖搖頭。王承仁說道:“哥哥,咱們還是先吃點東西吧,後麵的路怕也難走。”
承善看看前方,一片片山林灌木,高低錯落,成方連片,鬱鬱蔥蔥,萬木崢嶸,也不知道藏有多少毒蟲猛獸,隻得點點頭,什麼事情都沒有填飽肚子重要。
兩人一人下水抓魚,一人岸上收拾生火,好在初春的陽光溫柔慵懶,和著清風正好舒適怡人,如果不是這兩日的他們的經曆太過匪夷所思,或者能在多呆些時日。畢竟天天碰死人的日子並不好過。王承善很快在岸上做好了土灶,找好了幹柴,見弟弟被那滑不溜秋的魚折騰的手忙腳亂,不由一笑,他們從小到大哪裏做過這些事啊,又想到從前的日子就這樣消失不再,等待他們的未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回憶起福伯的音容笑貌,笑過之後隻剩黯然。
悲傷了一會,扭頭看了下趙姑娘,隻見她嘴皮已幹裂起皮,便取了一片大葉子,倒了些清水喂她。陽光下那清秀的臉龐顯得格外溫柔,王承善竟然看得癡了,那微微顫動的睫毛,剛剛濕潤的嘴唇,貼在額頭的秀發,一切都是那麼誘人。突然一聲“哥哥”將他驚醒,那邊王承仁正在喊著:“哥哥,哥哥,我實在抓不著這魚,你來幫幫我啊。”
王承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想起弟弟對趙姑娘的心意,覺得自己這當哥哥太壞,一顆心砰砰的跳個不停,這種感覺前所未有。隻有強迫自己挪開目光,起身幫忙抓魚去了。畢竟還是小孩子,到了弟弟身邊,一下什麼都忘了,指著王承仁恥笑起來:“你不是要去找高手練劍嗎?一條魚都紮不中,還想著去紮人,感情以前咱們那麼多年白練了。”
承仁麵紅耳赤,鬥氣似的把手中費很大勁削出來的尖頭木棍扔給哥哥。王承善接過木棍,瞧好一隻魚,眼疾手快的一刺而出,這動作不知道這些年練了多少次,就是一隻蒼蠅也有信心刺中了,然而讓他大跌眼鏡的是,魚竟然一滑一翻,優哉遊哉的跑掉了。一旁承仁頓時樂了起來,一副瞧你好看的樣子,消失的信心馬上又回來了。
承善又刺了幾下,將自己多年練的幾招挨個試了一遍,仍然無一命中,那魚兒全是在他幾乎碰著身體的時候滑開。頓時心下疑惑不解,難道自己這麼多年練的根本就是錯的,又或者這魚兒根本就是高手?
“真笨~”岸邊突然傳來清脆的女音。
兩人幾乎要跳起來,四束目光同時投向岸上,同時迎上那耀眼的容光,差點有那麼一刻,王承善以為見到很久以前夢中的愛人了。
“嘻嘻。”趙姑娘掩嘴輕笑,顯然是對兩個人被嚇一跳的樣子很滿意。“一瞧你們兩個就是沒抓過魚的,這麼粗的棍子就想插中那滑不溜秋的魚,隻怕你們還差得遠。要麼換尖叉子,要麼老老實實下網撈吧。”說完慢慢撐著站起身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搖晃著走到兩個呆若木雞的小家夥麵前,俏皮的一眨眼:“或者棍子給我,我來幫你們吧。”
兄弟倆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了對方心裏那說不盡的千言萬語,簡直要熱淚盈眶了。
承善道:“你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