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老小都被脅迫了,這李尋也很可憐啊。”一旁的承善輕聲道。隨後看見趙琴韻向他頭來憤怒的目光,顯然趙琴韻對這個害了自己父親的人充滿了反感。
“那人脅迫他混入富貴院,得到三爺的信任,什麼時候能出一些成績,納了投名狀,便放了他的家人。幾年下來,李尋果然成了三爺除紅娘子外最信任的人了,便開始抓緊進行此事。這次是他的一次試探,沒想到一試便成。”劉才說著說著已經麵無表情了,顯然有些麻木,或許這下當眾說出來這麼久的壓抑,讓他也搬開了心底的大石頭。
喝了口水,接著道:“可惜李尋也不知道脅迫他的人是何方神聖,眼看再也問不出來事情,三爺便邀請所有院中老爺和管事,當眾斃了這李尋。然後自插胸口一刀,向大家發誓,如果見到五爺,定然兩肋插刀向他賠罪。”
此事前因後果算是就此明了,這段江湖事也算是震動人心。連四娘這等淡泊人物都聽的黯然,心中著實為這李尋可惜。要知道江湖中無論在哪個勢力裏,能到僅次於主人的位置,這可非常人所能辦到。曾經四娘的婆家潭州葉家,可謂風頭一時無兩,無論在商界,或是在武林,都是潭州領頭家族,可就是因為族長之下第一人葉皎月去世,短短十年之內,葉家內亂叢生分崩離析,如今已經在潭州毫無影響力了。
由此可見李尋是何等驚才絕豔的人物,然而他的結局,從進院之時就已注定,甚至從小時候跟隨三爺玩耍之時就已注定,他的妻兒就已經確定要遭逢此難。臨死,他是否看見了命運那嘲笑著的可惡嘴臉?
趙琴韻卻沒想那麼深,她想到的順口就說了出來:“那會不會就是三老爺故意泄露的,後來殺了李尋來堵人口呢?”
劉才還沒答話,那李勝就已氣衝衝的站起,道:“我等追隨三爺十多年,相信自己的眼睛,更相信三爺不是這種人。”
“對,三爺若是這等人,我們第一個不答應。”劉才也有些怒道。
“肯定不是譚望幹的。”阮書生不知何時已走到窗前賞起風景,此時扭過頭來,平靜的說道:“他是院長,和幾位兄弟一起打拚幾十年,現在是最艱難的時候,他為何突然向自己的弟兄動手?這是不可能的。”
“可是...”趙琴韻還想反駁一下,卻馬上被阮書生堵了回去。
“我們派劍白查了一下,查到了李尋的妻兒,順便查到了幕後之人。”
“那是誰?”承仁大聲問道。
可是顯然阮侍宗不打算再提此事,隻是盯著趙琴韻,趙琴韻愣了一下,馬上明白過來,這是該她表個態了。
“這事無論如何都是三伯伯的事,與兩位大哥無關,以後劉大哥,李大哥,若有什麼需要,隻管說一聲便是。”趙琴韻痛痛快快的說道。
那兩人就等著這句話,有些欣喜,然而細細品來,始終有隔閡,沒有相像的那般親切,兩人又有些黯然。
“好了,我們走吧,帶你們去看看另外一位大賢,蹭他一頓飯吃去。”阮侍宗瀟灑的一揮手,便讓眾人一同出去了。又回首向四娘道:“叨擾了四娘,趙姑娘便由你照顧好,傷口處若有什麼不妥,隻管去找王老頭。”
“好的,你慢些去,這些事我曉得。”四娘後跟著趙琴韻,將幾人送至門口。趙琴韻顯得極為低落,已經許多時日沒有跟那兩個小家夥分開,現在很是不舍,眼見那小家夥們蹦蹦跳跳的走去,絲毫沒有留念,又有些氣,又想笑,自己這是怎麼了。
“先生,我們這是去找哪位大賢啊?”善仁問道。
“鐵匠老金。”